案 由 受贿动植物检疫徇私舞弊
案 号 （2021）辽1422刑初270号
建昌县人民检察院以建检公诉刑诉〔2021〕Z260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郑某刚犯受贿罪、动植物检疫徇私舞弊罪，于2021年9月7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建昌县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任中山、检察官助理刘东波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郑某刚及辩护人靳世祥、于丽丽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建昌县人民检察院指控，2019年至2021年间，被告人郑某刚利用其担任建昌县小德营子乡、娘娘庙乡动物卫生监督所所长的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总计人民币2021196.64元，具体犯罪事实如下：
一、涉嫌受贿罪
1、2019年5月至2020年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王某1人民币67888.88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动物B）。
2、2019年6月至2019年9月，郑某刚通过微信、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李某1人民币811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3、2019年8月至2019年9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张某人民币46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4、2019年4月至2019年10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褚某1人民币27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5、2019年8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陈某人民币10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6、2020年2月27日，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鲍某人民币10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7、2019年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郝某人民币4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B）。
8、2019年4月至2021年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王某2人民币55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9、2019年1月至2020年6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李某2人民币17755.76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B）。
10、2019年1月至2021年3月，郑某刚通过微信、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王某3人民币370152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动物B）。
11、2019年11月至2021年3月，郑某刚通过微信、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上某人民币4659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2、2019年3月至2020年5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李某3人民币96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3、2019年1月至2020年2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李某4人民币583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4、2019年6月至2020年6月，郑某刚通过微信、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苑某人民币718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5、2019年11月至2020年12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温某2人民币16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B）。
16、2019年1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郭某人民币10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7、2019年9月，郑某刚通过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杨某人民币10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8、2019年1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高某2人民币49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9、2020年9月至2021年2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高某3人民币63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被告人郑某刚已主动上缴贿赂款2070196.63元。
二、涉嫌动植物检疫徇私舞弊罪
2019年至2021年间，被告人郑某刚担任建昌县小德营子乡、娘娘庙乡动物卫生监督所所长，徇私舞弊，伪造检疫结果，在未对生猪、羊进行检疫的情况下，为他人出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动物B），造成大量未经检疫的生猪、羊运往省外。
指控认为，被告人郑某刚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巨大；作为动物检疫人员，徇私舞弊，伪造检疫结果，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三百八十六条、第四百一十三条、第六十九条之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受贿罪、动植物检疫徇私舞弊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郑某刚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系自首，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可以从轻；自愿处罚认罪认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的规定，可以从宽处理。建议判处被告人有期徒刑四至六年并处罚金。
被告人郑某刚对指控的事实没有异议，并在审查起诉阶段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请求法庭从轻处罚。
辩护人靳世祥、于丽丽的辩护意见是，辩护人认为被告人收受贿赂属于手段行为，开具票据属于目的行为，被告人实施同一个行为，触犯了两个法意，属于想象竞合犯，应择一重罪处罚。故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同时构成受贿罪、动植物检疫徇私舞弊罪持有异议，但在量刑方面，被告人郑某刚存在以下法定或酌定的从轻、减轻处罚情节：
一、被告人郑某刚具有自首情节，依法应对其减轻处罚。
2021年5月12日，郑某刚主动来到建昌县监察委员会，如实交代了整个案件情况，并主动上缴违法所得。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根据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的规定，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第(一)项：自动投案是指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嫌疑人虽被发觉，但犯罪嫌疑人尚未受到讯问、未被采取强制措施时，主动、直接向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或者人民法院投案。被告人符合该司法解释规定自首的要求，依法应当被认定为自首。且根据《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常见犯罪的量刑指导意见实施细则（一）》三、常用量刑情节适用中第10条：“对于自首情节，应当综合考虑投案的动机、时间、方式、罪行轻重以及悔罪表现等情况确定从宽的幅度。（2）犯罪事实或者犯罪分子已被办案机关发觉，但犯罪分子尚未受到调查谈话、讯问、未被宣布采取调查措施或者强制措施时，主动、直接投案构成自首的，可以减少基准刑的30%以下，一般不超过3年。”之规定，依法应对被告人予以减轻处罚。
二、被告人郑某刚积极退赃且自愿认罪认罚，悔罪态度较好，可依法从宽处罚。
被告人在侦查阶段积极退赃主动上缴违法所得2070196.63元，并在审查起诉阶段自愿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根据《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常见犯罪的量刑指导意见实施细则（一）》三、常用量刑情节适用中第13条：“办理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处罚案件，可以依法在法定量刑幅度内从宽处理。（4）对于《量刑指导意见》中未规定的罪名，从宽幅度亦应低于本地区同类案件的刑罚。对可能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刑罚案件，从宽幅度不能超过1年。对可能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刑罚案件，从宽幅度不能超过2年。”及第16条：“对于退赃、退赔的，综合考虑犯罪性质、退赃、退赔行为对损害结果所能弥补的程度，退赃、退赔的数额及主动程度等情况，确定从宽的幅度。（1）全部退赃、退赔的，可以减少基准刑的30%以下，一般不超过3年；。”之规定，依法应对被告人予以减轻处罚。
三、被告人郑某刚系初犯，无前科劣迹，可酌情从宽处罚。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若干意见》第十九条：“对于较轻犯罪的初犯、偶犯，应当综合考虑其犯罪的动机、手段、情节、后果和犯罪时的主观状态，酌情予以从宽处罚。”之规定，本案中被告人郑某刚系初犯，念其犯罪情节较轻，未造成严重后果。恳请合议庭能够对其从宽处罚，给其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四、被告人郑某刚愿意主动接受财产刑的处罚，并通过亲属积极缴纳罚金，恳请合议庭能够对其从轻处罚。
五、被告人郑某刚适用缓刑不会造成危害社会的后果，恳请合议庭对其适用缓刑。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若干意见》第十六条：“对于所犯罪行不重、主观恶性不深、人身危险性较小、有悔改表现、不致再危害社会的犯罪分子，要依法从宽处理。对于其中具备条件的，应当依法适用缓刑。”之规定，本案中被告人郑某刚犯罪情节较轻，主观恶性不深、其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再犯罪的危险，且所犯罪行并非属于暴力犯罪，宣告缓刑对其所居住社区没有重大不良影响。故恳请合议庭对被告人郑某刚适用缓刑。
综上所述，辩护人认为，被告人郑某刚系初犯，主观恶性不深，具有自首情节，没有任何前科劣迹及故意犯罪记录，且其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再犯的危险，为贯彻落实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恳请贵院综合考虑，能够对被告人郑某刚从宽处罚，适用缓刑。
经审理查明：2019年至2021年间，被告人郑某刚利用其担任建昌县小德营子乡、娘娘庙乡动物卫生监督所所长的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总计人民币2021196.64元，具体犯罪事实如下：
一、涉嫌受贿罪
1、2019年5月至2020年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王某1人民币67888.88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动物B）。
2、2019年6月至2019年9月，郑某刚通过微信、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李某1人民币811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3、2019年8月至2019年9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张某人民币46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4、2019年4月至2019年10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褚某1人民币27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5、2019年8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陈某人民币10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6、2020年2月27日，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鲍某人民币10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7、2019年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郝某人民币4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B）。
8、2019年4月至2021年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王某2人民币55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9、2019年1月至2020年6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李某2人民币17755.76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B）。
10、2019年1月至2021年3月，郑某刚通过微信、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王某3人民币370152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动物B）。
11、2019年11月至2021年3月，郑某刚通过微信、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上某人民币4659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2、2019年3月至2020年5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李某3人民币96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3、2019年1月至2020年2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李某4人民币583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4、2019年6月至2020年6月，郑某刚通过微信、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苑某人民币718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5、2019年11月至2020年12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温某2人民币16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B）。
16、2019年1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郭某人民币10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7、2019年9月，郑某刚通过银行卡转账的方式收取杨某人民币100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8、2019年11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高某2人民币49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19、2020年9月至2021年2月,郑某刚通过微信转账的方式收取高某3人民币6300元，为其违规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
被告人郑某刚已主动上缴款项2070196.63元。
二、涉嫌动植物检疫徇私舞弊罪
2019年至2021年间，被告人郑某刚担任建昌县小德营子乡、娘娘庙乡动物卫生监督所所长，徇私舞弊，伪造检疫结果，在未对生猪、羊进行检疫的情况下，为他人出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动物A、动物B），造成大量未经检疫的生猪、羊运往省外。
上述事实，有被告人郑某刚的供述，证人王某1、李某1、周某、张某、褚某1、褚某2、陈某、鲍某、高某1、郝某、王某2、李某2、王某3、上某、李某3、李某4、孙某、苑某、郭某、杨某、温某1等证言，干部任免表，处分决定书，政府文件，查询资产通知书，银行交易流水明细、微信交易流水明细，微信账单、收款收据、转账凭证、受贿明细，案件来源、到案经过，户籍证明信，前科劣迹证明等证据证实，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郑某刚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巨大，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的规定构成受贿罪；被告人郑某刚作为动物检疫人员，徇私舞弊，伪造检疫结果出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致使大量未经检疫生猪运往省外，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四百一十三条的规定构成动植物检疫徇私舞弊罪；被告人郑某刚一人犯数罪，应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九条之规定实行数罪并罚。被告人郑某刚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系自首，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自愿认罪认罚，可以从宽处理；主动上缴受贿所得款项，对其所犯受贿罪可以酌情从轻处罚。公诉机关的指控，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正确，量刑建议合理，本院予以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三百八十六条、第三百八十三条、第四百一十三条、第六十四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六十九条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郑某刚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犯动植物检疫徇私舞弊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二个月，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十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从2021年8月3日起至2026年8月2日止。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六十日内缴纳）。
二、依法追缴被告人郑某刚违法所得人民币2021196.64元上缴国库。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葫芦岛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十份。
审 判 长 朱鹏翼
审 判 员 陈国斌
人民陪审员 都维梅
二〇二一年十一月十九日
书 记 员 许春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