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由 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 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工具罪
案号 （2021）苏0812刑初195号
江苏省淮安市清江浦区人民检察院以清检二部刑诉〔2021〕22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吴某某1、杨某某2、张某某3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工具罪，于2021年5月8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淮安市清江浦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官王映霞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杨某某2及其辩护人李德权、被告人张某某3及其辩护人孙金萍、被告人吴某某1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江苏省淮安市清江浦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20年5月至2021年3月期间，被告人吴某某1为牟利，租赁境外服务器，让被告人张某某3搭建“梦幻之旅”网站（域名为http://mxssr.buzz），私自搭建VPN，用于出售牟利。被告人吴某某1通过该网站向被告人杨某某2等人出售VPN共计7255人次，以提供访问大陆IP不能访问的外国网站等服务。被告人吴某某1通过出售VPN账号链接非法获利共计288900.25元。
2020年11月至2021年2月间，被告人杨某某2为牟利，从上述“梦幻之旅”网站购买VPN账号链接后，在网上向丁某等人出售VPN共计1783人次，以提供访问大陆IP不能访问的外国网站等服务。被告人杨某某2通过出售VPN的方式非法获利共计91219.9元。
经上海弘连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计算机司法鉴定所司法鉴定，涉案VPN账号链接在相关软件支持下，可以直接访问大陆地区IP不能访问的外国网站功能。
案发后，被告人吴某某1、杨某某2已分别向公安机关退出30万元、16万元。
为证实上述指控的犯罪事实，公诉机关当庭宣读、出示了被告人供述、证人证言及相关书证等证据。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吴某某1、杨某某2、张某某3为牟利，非法向他人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工具，情节特别严重，应当以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工具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吴某某1、张某某3共同实施故意犯罪，系共同犯罪；被告人吴某某1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被告人张某某3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应当减轻处罚。三被告人归案后均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均系坦白，可以从轻处罚；被告人吴某某1、杨某某2自愿认罪认罚，均可以从宽处理。提请依法定罪量刑。
被告人吴某某1、杨某某2对指控的犯罪事实不表异议，并自愿认罪认罚。
被告人杨某某2的辩护人提出杨某某2具有坦白、退赃、认罪认罚等情节，建议判处缓刑。
被告人张某某3及其辩护人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不表异议，但均认为张某某3仅向吴某某1提供技术支持，违法所得尚未超过人民币5000元，不应当以犯罪论处。
经审理查明，2020年5月至2021年3月期间，被告人吴某某1为牟利向买家出售VPN链接用于访问大陆地区IP不能访问的外国网站，并联系被告人张某某3利用其租赁的境外服务器搭建VPN及“梦幻之旅”网站（域名为http://mxssr.buzz），网站包含VPN及相关翻墙软件使用教程、VPN链接及付款码，买家通过该网站进行注册交费并获取VPN账号链接，为保证网站正常运营，被告人吴某某1联系张某某3为其提供技术支持和网站的日常维护，共计向张某某3支付人民币共计2000余元。被告人吴某某1通过该网站向被告人杨某某2等人出售VPN共计7255人次。被告人吴某某1通过出售VPN账号链接非法获利共计288900.25元。
2020年11月至2021年2月间，被告人杨某某2为牟利，从上述“梦幻之旅”网站购买VPN账号链接后，在网上向丁某等人出售VPN链接共计1783人次。被告人杨某某2通过出售VPN的方式非法获利共计91219.9元。
经上海弘连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计算机司法鉴定所鉴定，涉案VPN账号链接在相关软件支持下，可以直接访问大陆地区IP不能访问的外国网站功能。
另查，案发后，被告人吴某某1、杨某某2、张某某3均退出全部违法所得。公安机关自被告人吴某某1处扣押作案工具台式电脑一台、iphoneXR手机一部，自被告人杨某某2处扣押作案工具苹果笔记本电脑一台、红米手机一部、iphone11手机一部。
上述事实,得到公诉人当庭宣读、出示的三名被告人的庭前供述和辩解，证人丁某的证言，被告人吴某某1、杨某某2收款交易明细，非税收入一般缴款书，上海弘连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计算机司法鉴定所司法鉴定意见书，搜查证及扣押笔录等材料、农业银行业务凭证，提取吴某某1手机支付宝交易截图、QQ群信息截图、支付宝账号信息截图，提取杨某某2、张某某3手机的电子证据，网络在线提取工作记录，补充电子证据检查工作记录、电子数据提取固定清单，情况说明，发破案经过等证据予以证实。
上述证据均经庭审质证，证据来源合法、有效，具有证明效力，本院予以确认。
关于被告人张某某3及其辩护人提出张某某3的行为不构成犯罪的辩解、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吴某某1为牟利，联系被告人张某某3利用租赁境外服务器搭建VPN专用网络，向他人出售VPN链接用于直接访问大陆地区IP不能访问的外国网站，为更好地进行销售，吴某某1先是联系张某某3搭建教程网站并提供翻墙软件供买家参考使用，吴某某1单独向买家发送VPN账号链接用于登陆境外网站，后吴某某1为便于销售及管理，再次联系张某某3搭建网站，将VPN使用教程、VPN链接、付款二维码放置于该网站上供买家付费购买VPN链接，张某某3在吴某某1销售期间帮助吴某某1对该网站进行日常维护并收取费用。本院认为，被告人吴某某1通过租用境外服务器的方式,创建网站予以销售翻墙软件及VPN链接,该软件利用吴某某1创建的VPN链接能够避开国家防火墙,帮助境内计算机与境外服务器直接连接并进行数据传输，访问大陆地区IP不能访问的外国网站,其行为符合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工具罪的构成要件；被告人张某某3明知吴某某1为非法牟利出售VPN账号链接，仍帮助吴某某1搭建VPN及相关管理网站，并在吴某某1销售期间帮助进行网站日常维护，其行为已超出单纯的技术支持范畴，其与吴某某1非法出售VPN链接牟利形成共同犯意，应当认定为共同犯罪，鉴于其未直接参与销售亦未参与吴某某1销售分成，其在共同犯罪中地位、作用较小，应当认定为从犯，可以减轻处罚。被告人张某某3及其辩护人所提辩护意见不成立，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认为，被告人吴某某1、杨某某2、张某某3非法向他人提供专门用于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情节特别严重，其行为均已构成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罪。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被告人吴某某1、张某某3共同实施故意犯罪，系共同犯罪；被告人吴某某1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当按照其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被告人张某某3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辅助作用，系从犯，应当减轻处罚；三被告人归案后均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均系坦白，可以从轻处罚；被告人吴某某1、杨某某2自愿认罪认罚，均可以从宽处理；三名被告人案发后均退出违法所得，具有悔罪表现，均可酌情从轻处罚。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八十五条第二、三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七十二条第一、三款、第七十三条第二、三款、第六十四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吴某某1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罚金已缴纳，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二、被告人杨某某2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六万元。（罚金已缴纳，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三、被告人张某某3犯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的程序罪，判处拘役三个月，缓刑五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罚金已缴纳，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四、扣押在案的各被告人所退违法所得及作案工具均予以没收，上缴国库。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本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淮安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姚 伟
人民陪审员 石鹏洲
人民陪审员 秦 波
二〇二一年八月六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