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由 虚开发票 受贿 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人员滥用职权
案号 （2018）黑0103刑初1038号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南岗区人民检察院以哈南检刑诉[2018]928号起诉书指控被告单位冰雪大世界公司、被告人张某某1、刘某某2、王某某3犯虚开发票罪、被告人夏某某4犯受贿罪、被告人王某某5犯国有公司、企业人员滥用职权罪、被告人夏某某6犯虚开发票罪、受贿罪、国有公司、企业人员滥用职权罪，于2018年10月29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于当日立案，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9年1月3日、3月21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南岗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张煜红出庭支持公诉，被告单位冰雪大世界公司诉讼代表人佟丽敏、被告人夏某某6及其辩护人谢佩虹、被告人王某某5及其辩护人马珊珊、被告人夏某某4及其辩护人刘文义、林丽丽、被告人王某某3及其辩护人张学军、被告人刘某某2及其辩护人彭军、被告人张某某1及其辩护人于晖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南岗区人民检察院指控：
（一）受贿犯罪
1.2016年，冰雪大世界公司因地铁建设需要，准备对部分园区进行拆除及重建。时任冰雪大世界公司总经理的被告人夏某某6，授意其侄子被告人夏某某4联系了哈尔滨大鸿鹰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鸿鹰公司”）法定代表人孟某、销售经理褚某（均另案处理）承办此工程。双方商定，大鸿鹰公司如承建此工程需给予工程总造价的10%作为好处费。2016年9月，在夏某某6的帮助下，冰雪大世界公司未进行公开招标而直接与大鸿鹰公司签订了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剧场施工合同，工程总造价427.5万元。工程建设期间，大鸿鹰公司分四次转账共计42.5万元到褚某的工商银行卡上，褚某将其中38万元作为约定的好处费转账给夏某某4。夏某某4收到钱款后告知夏某某6已收取好处费，并将钱款存入其名下实际由夏某某6控制的银行卡内。
2.2017年9月，因冰雪大世界有道路两侧绿化栽植工程，时任文旅公司总经理的被告人夏某某6，再次让其侄子被告人夏某某4寻找施工方。夏某某4找到哈尔滨富某园林绿化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富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代某，希望富某公司来做冰雪大世界道路两侧绿化栽植工程，但需要给承揽工程的好处费，代某表示同意。2017年10月1日，在夏某某6的帮助下，富某公司与文旅公司签订了冰雪大世界道路两侧绿化栽植工程的施工合同，工程总造价为41.14万元。2018年1月，代某按照约定将好处费现金7万元交给了夏某某4。夏某某4告知夏某某6已收到上述好处费。钱款被夏某某4用于给夏松明修缮房产等使用。
3.2017年9月，因冰雪大世界公司有钢结构商服等制作工程，时任冰雪大世界公司董事长的被告人夏某某6，指使被告人夏某某4找杨某2（另案处理）商谈工程事宜。夏某某4与杨某2商定，由夏某某4、夏某某6帮助杨某2承揽该工程，杨某2负责找有资质的公司进行施工，并给予工程好处费。2017年11月，杨某2借用山东远东伟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伟业公司”）哈尔滨分公司的资质，在夏某某6的帮助下，承揽了冰雪大世界公司钢结构商服制作及安装工程，合同总金额为253.4万元。2018年3月至4月，杨某2按照约定分二次送给夏某某4好处费12万元。收钱后，夏某某4告知夏某某6已收到好处费12万元，并将其用于给夏某某6修缮房产等用。
4.2014年，被告人夏某某6在担任冰雪大世界公司总经理期间，明知银行存款有奖励政策的情况下，与招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招商银行”）哈尔滨分行的相关人员商定，冰雪大世界公司在招商银行开立账户存款，其子夏某作为存款客户开发人入职到招商银行工作。同年5月，夏某某6让冰雪大世界公司财务部长刘某某2到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开户存款。同年8月，夏某被招商银行哈尔滨分行录用并分配到爱建支行担任柜员，次年转任客户经理。2014年5月至今，冰雪大世界公司在爱建支行一直有对公存款等业务，2016年至案发，爱建支行以冰雪大世界公司在该行存款奖励的名义给予夏某110363.99元。
综上，被告人夏某某6受贿共计680363.99元，被告人夏某某4共同受贿金额共计570000元。夏某某6于2018年6月22日被带至监察机关接受调查；夏某某4于2018年6月26日被公安机关依法传唤至哈尔滨市执法办案中心。
（二）国有公司、企业人员滥用职权犯罪
2014年12月，哈尔滨江某国际旅行社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江某旅行社”）与冰雪大世界公司，签订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团队票（旅行社）销售协议。按照合同约定，江某旅行社代理冰雪大世界公司的门票销售，且价格不得低于合同约定的最低销售价格，而合同并未约定销售奖励等事宜。江某旅行社在销售门票时，为获得更大的销售量，违反合同约定以低于合同约定门票最低销售价格对外销售门票。
2015年6月，江某旅行社经营人张某多次找到时任冰雪大世界公司总经理的被告人夏某某6、副总经理被告人王某某5，以江某旅行社销售业绩突出为由向冰雪大世界公司索要奖励。夏某某6、王某某5在明知原销售协议未约定奖励事宜，也未对江某旅行社存在的违反协议约定低价销售门票进行核实的情况下，未经集体研究擅自决定给予江某旅行社销售奖励。其后，夏某某6指使王某某5安排公司人员拟定第16界冰雪大世界团队门票销售返利协议，拟给江某旅行社销售返利款2543493元。为了使该返利款协议顺利通过审批，夏某某6指使王某某5伪造会议纪要，虚构返利事宜系事先经过集体研究决定的事实以欺骗公司法务人员。2015年6月8日，冰雪大世界公司给江某旅行社转账“返利款”2543493元。
被告人王某某5于2018年9月14日被通知至监察机关接受调查。
（三）虚开发票犯罪
1.2014年10月左右，冰雪大世界公司在集体开会时，被告人张某某1提出如何在给员工发补助的过程中少缴个人所得税的问题，并建议利用劳务公司虚开发票的形式串出现金以达到避税的目的。经时任冰雪大世界公司总经理被告人夏某某6等领导集体研究决定，同意利用劳务公司虚开发票的形式，达到少缴个人所得税等避税的目的。其后，冰雪大世界公司财务部部长被告人刘某某2在公司指派下，通过亲属介绍找到鑫艺海公司的实际负责人被告人王某某3，王某某3同意利用鑫艺海公司给冰雪大世界公司虚开发票，并要求收取虚开发票票面额3%的费用。2014年10月25日，冰雪世界公司与鑫艺海公司签订虚假的劳务派遣合同，虚构双方存在劳务派遣的事实。利用该合同，张某某1指派部门人员制作与需要开具发票数额相配套的工资表、补助表报财务审批，以劳务费名义将所需钱款打至鑫艺海公司账户，王某某3收到钱款按比例扣除费用后，将钱款打至刘某某2指派单位财务人员赵某1所开的个人名下银行卡内，公司工作人员将赵某1名下的钱款取现发放。同时，王某某3按照冰雪大世界公司要求在无实际劳务派遣业务的情况下给冰雪大世界公司开具劳务费发票。经审计，2015年1月至2017年1月，鑫艺海公司开具给冰雪大世界公司通用机打发票60份，金额为6285168元，营业税金额为314258.4元；增值税普通发票22份，金额为1234139.35元，税额为5904.96元，价税合计金额为1240044.31元。
2.2015年，冰雪大世界公司为了让员工少缴个人所得税，被告人夏某某6等领导经研究决定，采取与鑫艺海公司同样的手段，利用被告人张某某1名下的瑞雪公司虚开发票串取现金给员工发放补助，以达到避税的目的。经审计，2015年1月至2017年1月，瑞雪公司开具给冰雪大世界公司通用机打发票17份，金额为1700000元，营业税金额为85000元；开具增值税普通发票56份，金额为1017066.13元，税额为30511.87元，价税合计金额1047578元。
综上，被告单位冰雪大世界公司、被告人夏某某6、张某某1共虚开通用机打发票77份，金额为7985168元，营业税金额为399258.4元；虚开增值税普通发票78份，金额为2251205.48元，税额为36416.83元，价税合计金额2287622.31元。被告人王某某3、刘某某2共虚开通用机打发票60份，金额为6285168元，营业税金额为314258.4元；虚开增值税普通发票22份，金额为1234139.35元，税额为5904.96元，价税合计金额为1240044.31元。
被告人王某某3、刘某某22018年7月17日被依法传唤至公安机关接受讯问；被告人张某某1于2018年7月19日依法传唤至公安机关接受讯问。
公诉机关向本院移送了指控被告单位冰雪大世界公司、被告人张某某1、刘某某2、王某某3犯虚开发票罪、被告人夏某某4犯受贿罪、被告人王某某5犯国有公司、企业人员滥用职权罪、被告人夏某某6犯虚开发票罪、受贿罪、国有公司、企业人员滥用职权罪的书证、证人证言、被告人供述、鉴定意见等证据。公诉机关认为，冰雪大世界公司、夏某某6、王某某5、夏某某4、王某某3、刘某某2、张某某1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一款、第一百六十八条第一款、第二百零五条之一第一款、第二款之规定，应当以虚开发票罪追究冰雪大世界公司、张某某1、刘某某2、王某某3刑事责任，以受贿罪追究夏某某4刑事责任，以国有公司、企业人员滥用职权罪追究王某某5刑事责任，以受贿罪追究夏某某4刑事责任，以虚开发票罪、受贿罪、国有公司、企业人员滥用职权罪追究夏某某6刑事责任。各被告人在各自参与的犯罪中均系共同犯罪，均系主犯；夏某某6、张某某1、刘某某2系被告单位的直接负责人员及直接责任人员，提请依法惩处。
被告单位冰雪大世界公司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虚开发票罪有异议，辩称不构成犯罪。辩护人认为：1.冰雪大世界公司虽存在虚开发票的事实，但不应作为被告被判处刑罚；2.冰雪大世界公司如被判处刑罚，将对企业的后续发展和哈尔滨冰雪文化产业总体规划布局造成重大影响，请求免予刑事处罚。
被告人夏某某6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虚开发票罪、受贿罪、国有公司、企业人员滥用职权罪均无异议，无辩解。辩护人认为：1.夏某某6在虚开发票犯罪中主观恶性不深，社会危害性小，能够如实供述犯罪事实；2.夏某某6在受贿犯罪中能够如实供述，自愿返还赃款；3.夏某某6不构成滥用职权犯罪，夏某某6任冰雪大世界公司总经理前，冰雪大世界公司就已经有返利政策，且一直在延续，返利款应认定为企业正常生产经营的投入。
被告人王某某5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国有公司、企业人员滥用职权罪无异议，无辩解。辩护人认为：1.王某某5犯罪情节轻微，对江某旅行社的奖励具有连续性，属于正常的营销方式；2.王某某5是在夏某某6领导下从事犯罪，所起作用不大，系从犯；3.王某某5系初犯，能够如实供述，请求从轻处罚。
被告人夏某某4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受贿罪无异议，无辩解。辩护人认为：1.夏某某4在涉嫌隐匿销毁会计凭证罪被刑拘后，如实供述受贿犯罪，应认定为自首；2.夏某某4无前科劣迹，涉案赃款已全部返还，请求减轻处罚。
被告人王某某3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虚开发票罪无异议，无辩解。辩护人认为：1.鑫艺海公司与冰雪大世界公司存在真实的劳务派遣关系，应与其他虚开发票行为相区分；2.王某某3开具发票的行为不具有为冰雪大世界公司逃税的主观故意；3.王某某3不具有非法占有税款的意图；4.王某某3系初犯，认罪态度好，请求从轻处罚。
被告人刘某某2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虚开发票罪无异议，无辩解。辩护人认为：1.本案系单位犯罪；2.刘某某2在犯罪中未起主要作用，系从犯；3.刘某某2仅应对其经手的业务承担责任4.刘某某2在本案中未分得任何财产；5.刘某某2系初犯，认罪态度好，请求从轻处罚。
被告人张某某1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虚开发票罪无异议，无辩解。辩护人认为：张某某1主观恶性小，无前科劣迹，能够如实供述，请求从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文旅公司为国有独资公司，冰雪大世界公司为国有全资公司。被告人夏某某6为文旅公司党委副书记、总经理、冰雪大世界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被告人王某某5为冰雪大世界公司副总经理；被告人刘某某2为冰雪大世界公司财务部部长；被告人张某某1为冰雪大世界公司运营管理部经理、瑞雪公司法定代表人；被告人王某某3为鑫艺海公司实际控制人；被告人夏某某4为夏某某6侄子；夏某某6与夏某系父子关系。
（一）虚开发票事实
被告人夏某某6等冰雪大世界公司领导为让职工在发放工资和补助时少缴纳个人所得税，集体研究决定利用劳务公司虚开发票的形式避税。
1.被告人刘某某2在被告人夏某某6的指派下，找到鑫艺海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被告人王某某3，由鑫艺海公司为冰雪大世界公司虚开发票，鑫艺海公司收取虚开发票票面金额3%的费用。2014年10月25日，冰雪大世界公司与鑫艺海公司签订虚假的劳务派遣合同，被告人张某某1指派部门工作人员制作与需要开具发票数额相配套的工资表、补助表报财务审批，以劳务费名义将所需钱款打至鑫艺海公司账户，王某某3收到钱款按比例扣除费用后，将钱款打至刘某某2指派单位财务人员赵某1个人名下银行卡内，冰雪大世界公司工作人员将赵某1银行卡的钱款取出后发放工资及补助，王某某3按照冰雪大世界公司要求开具劳务费发票。2015年1月至2017年1月，鑫艺海公司开具给冰雪大世界公司通用机打发票60份，金额为6285168元，营业税金额314258.4元；增值税普通发票22份，金额1234139.35元，税额5904.96元，价税合计金额1240044.31元。
2.2015年1月至2017年1月，被告人张某某1在被告人夏某某6的指派下，由张某某1名下的瑞雪公司向冰雪大世界公司虚开通用机打发票17份，金额为1700000元，营业税金额为85000元；增值税普通发票56份，金额为1017066.13元，税额为30511.87元，价税合计金额1047578元。
综上，被告单位冰雪大世界公司、被告人夏某某6、张某某1共虚开发票155份，金额为10236373.5元。被告人王某某3、刘某某2共虚开发票82份，金额为7519307.35元。冰雪大世界公司的行为导致国家税收损失60247.71元，王某某3违法所得225579.22元。案发后，冰雪大世界公司补缴国家税收损失60247.71元，扣押王某某3违法所得225579.22元。
被告人王某某3、刘某某22018年7月17日被依法传唤至公安机关接受讯问；被告人张某某1于2018年7月19日依法传唤至公安机关接受讯问。
上述事实，有经过庭审质证确认的下列证据证实：
证据一、企业营业执照、劳务派遣经营许可证：瑞雪公司法定代表人为被告人张某某1；鑫艺海法定代表人为李某。
证据二、合同审批流程表、劳务派遣合同：2014年10月25日，冰雪大世界公司与鑫艺海公司签订劳务派遣合同，约定鑫艺海公司派遣人员的具体岗位为验票员、安全员、后勤服务员、游览引导员、商服服务员等；审批人员为被告人张某某1、王某某5、夏某某6。2014年11月，冰雪大世界公司与瑞雪公司签订广告、经营招商代理合同，约定瑞雪公司作为“第16届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广告、经营招商代理合作公司；审批人员为张某某1、王某某5、夏某某6。
证据三、发票查询明细：瑞雪公司向冰雪大世界公司出具发票信息。
证据四、记账凭证、发票：鑫艺海公司、瑞雪公司为冰雪大世界公司开具的发票。
证据五、银行流水：赵某1尾号0768中国银行银行卡的交易记录。
证据六、补助发放明细表、临时工工资表：冰雪大世界公司发放补助、工资情况。
证据七、情况说明：关于冰雪大世界冬季项目期间，员工加班补助费用通过劳务派遣发票入账事宜，因当时公司会议管理制度不健全，会议记录、会议纪要执行不规范，该事宜未形成相关记录和会议纪要。
证据八、司法会计鉴定意见书：2015年1月至2016年4月，鑫艺海公司与瑞雪公司开具给冰雪大世界公司通用机打发票77份，金额7985168元，营业税金额399258.4元。其中，鑫艺海公司开具给冰雪大世界公司通用机打发票60份，金额6285168元，营业税金额314258.4元；瑞雪公司开具给冰雪大世界公司通用机打发票17份，金额1700000元，营业税金额85000元。
2015年5月至2017年1月，鑫艺海公司与瑞雪公司开具给冰雪大世界公司增值税普通发票78份，金额2251205.48元，税额36416.83元，价税合计金额2287622.31元。其中，鑫艺海公司开具给冰雪大世界公司增值税普通发票22份，金额1234139.35元，税额5904.96元，价税合计金额1240044.31元；瑞雪公司开具给冰雪大世界公司增值税普通发票56份，金额1017066.13元，税额30511.87元，价税合计金额1047578元。
冰雪大世界公司给员工发工资及补助金额6806062元，未缴纳个人所得税金额60247.71元。
证据九、证人薛某的证言：2014年中旬，她在冰雪大世界公司综合部做人事社保工作，当时的部门领导是张某某1。公司管理层要给员工发放补助，管理层针对这个问题还开了一个会。会后张某某1告诉她说领导同意了自己的提议，采用找一家劳务派遣公司签署劳务合同的方式，先把公司的钱转过去，由劳务公司扣除税点后再把钱转回来发放。需要她做的就是制作相应的雇佣临时人员的工资表，跟走账的资金能对应上，后来是刘某某2找的这家鑫艺海公司。
证据十、证人佟丽敏的证言：她是文旅公司人力资源部部长，2014年一次集团中层领导干部常务会议上，有人提出员工的个人补助怎么发，能不能想办法给员工少交个人所得税，她们会议上决定通过找劳务公司来发补助，以开劳务发票的方式给员工发补助的钱。同时发给临时工的工资也可以通过这个方式走账。最后找的鑫艺海来开。那次会议开完后，她只知道集团的员工补助是这么走账避税的。2016年9月份，总公司和冰雪大世界合并。2017年1月15日左右，她们冰雪大世界要给一些临时工发工资，以往临时工工资是通过鑫艺海发放的，她们发现合同到期了，工资无法正常发放，经夏某某6同意，责成她们部门的人员申请，各部门领导审批。具体剩下的操作她就不清楚了。她们公司临时工都是她们公司自己找的，不是鑫艺海找的，她们和鑫艺海是否有实际业务往来不清楚。
证据十一、证人赵某1的证言：她是冰雪大世界公司出纳。2013年至2015年，她公司找鑫海劳务服务有限公司开过多次劳务发票，总计大概几百万元，实际这笔钱是给她们员工开补助的钱。2013年11月份的时候，公司人事部同事薛某在公司流程上打借款申请用于支付劳务费用，还给她提供了一份职工补助发放明细表，这时刘某某2和她说这笔借款实际是要给公司全体员工发放补助用，刘某某2让她办一张中国银行的存折，刘某某2让她把这笔补助款以支付费的形式转给鑫艺海公司，鑫艺海公司随后会把这笔钱扣除手续费再转回她开的这张卡里，等鑫海公司转账到账后再把钱取现，由她和薛某、辛某以及会计王某1到园区内，给所有员工发放补助。鑫艺海公司是刘某某2联系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避税。2015年8月11日，她在中国银行存折上存过一笔756415元钱，和鑫艺海没有关系，是王某1给她的现金，说是张某某1拿回来的钱，具体什么钱就不知道了。
证据十二、证人王某1的证言：她是冰雪大世界公司财务部会计。2017年至今，张某某1担任冰雪大世界公司运营部部长。冰雪大世界成立之前，张某某1是代表瑞雪文化传媒帮助冰雪大世界招商。冰雪大世界公司和瑞雪公司签过一份招商合同。2015年期间，由张某某1、刘某某2、王某某5、夏某某6逐级审批后，由她以代理服务费的形式向瑞雪公司转账242.6万元。事后2015年8月11日，张某某1给她拿回来756415元，她让出纳赵某1当天存入了中国银行卡里，后来也按补助发放了。在这之前，她们在夏某某6的办公室开了个会，参会的有夏某某6、张某某1、刘某某2、她、王某某5，当时会上夏某某6说要给员工发福利，这些人商量用张某某1的瑞雪文化走一下账，由张某某1的瑞雪公司开发票，然后把钱串出来，当时张某某1和刘某某2都同意了。2014年11月份，鑫艺海公司和她公司签订过一份劳务派遣合同，这份合同应该是给她公司的临时人员发放工资的一份劳务派遣合同。2014年的时候，刘某某2跟她和公司出纳赵某1说，公司临时工的工资和正式员工的补助费用通过走鑫艺海公司的劳务费来发放，让她看到人事部门统计的临时员工工资表和正式员工补助费用表来给鑫艺海公司支付劳务费用，再让她联系鑫艺海公司的会计，赵某1同时让鑫艺海公司的会计抓紧把扣除税点的钱转回到赵某1个人账户的中国银行存折内，钱回来后，再给临时工发工资和补助。按照鑫艺海公司往赵某1账户上打钱的情况来看，两家是没有实际业务发生的，应该是她公司领导定的，这样可以减少员工所缴纳的个人所得税。发票大部分是快递过来的。
证据十三、证人王某某5的证言：用鑫艺海公司开发票串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员工发放个人补助，让员工少交个人所得税，是班子成员开会研究的，开会的有夏某某6、曲某、刘某某2、张某某1和他。2015年，冰雪大世界公司找瑞雪公司开具的242.6万也是开会研究的，开会的有夏某某6、他、刘某某2、张某某1、王某1，跟劳务派遣公司的方式一致。当时瑞雪公司和冰雪大世界公司有业务往来合同，开会时也是商议说再发一部分补助费，让员工少交个人所得税，就利用和瑞雪公司的业务往来合同，由瑞雪公司采用多开发票的方式将钱套出来，最后发放给员工。瑞雪公司就是张某某1的，张某某1在冰雪大世界公司工作之前成立的。
证据十四、被告人王某某3的供述：鑫艺海公司是她出资成立的，法人是她妈妈李某，她是公司的股东。公司实际负责人是她妈，她出钱给她妈就是为了让她妈有事做，平时也帮她妈忙，比如去税务局买发票、去银行转账、给企业开发票等。公司账目在她妈那，她妈老年痴呆住院了，公司就她妈自己，平时她给她妈帮忙。公司与其他公司没有实际业务往来，就是给其他公司开劳务发票，她们从中扣除税点，她们就赚税点钱，她们也没有工人，她们给其他公司开发票时税务局监管不规范，后来规范了，公司做不下去业务了。她们公司2014年10月至2016年年底给冰雪大世界公司开了两年的劳务发票，实际上她们公司与冰雪大世界公司没有业务发生。2014年10月份，那时候她自己开了一家中天青阳物业管理有限公司，她们公司的员工全美华找到她，全美华说老公刘某某2在冰雪大世界公司上班，雇了很多临时工需要开劳务发票给临时工开工资，全美华知道她开了一家劳务公司，就问她能不能开，她说只要提供员工工资表再签订劳务合同，她们就能开，于是她把她妈的电话告诉了刘某某2，后续刘某某2和她妈联系的，她就不清楚了，后来她妈忙不开的时候她帮开过两次发票。冰雪大世界公司给她提供合同和人员工资表，她就按照工资表的数额开发票，然后大世界给她们账户转款，她们扣除相应的税点再打回个人账户内。冰雪大世界公司的临时工是冰雪大世界公司自己找的，她就给找过几个管食堂的工人。这些发票开出的钱不全是临时工工资，她问过刘某某2，刘某某2说也用于给正式员工发补助了，她说不管干什么，给她工资表和合同她就能开发票。
证据十五、被告人刘某某2的供述：2014年的时候，冰雪大世界董事长曲某和总经理夏某某6召开常务会议上，张某某1提出能不能通过支付劳务费的方式给员工发放补助费，这样可以让员工少缴纳个人所得税，曲某和夏某某6让就定下来通过鑫艺海公司签署给临时工发放工资的劳务合同来给正式员工发放补助费。当时夏某某6私下找他，想让财务部门找一家可靠点的劳务公司给临时员工发放工资，他才介绍的鑫艺海公司。当时他爱人在中天青阳物业有限公司工作，他就跟爱人说想找一家劳务派遣公司，他爱人就和王某某3说了，他和王某某3联系上后，和王某某3说冰雪大世界想找一家劳务派遣公司通过劳务派遣公司来给员工发补助，这样王某某3就把另一家公司介绍给他了，这家公司提出扣除百分之三税点，他们对接好后，就把这个事情跟公司佟丽敏交代了，直接和鑫艺海联系，签署合同。他们公司和鑫艺海签完合同后，人事部门佟丽敏指使下属统计补助费用，然后以鑫艺海公司劳务费用向公司借款，实际这个是补助的费用。申请借款成功后，找财务部赵某1，赵某1看到申请单后直接向劳务公司付款劳务费，劳务公司收钱后扣除费用再给开具相应的劳务发票，最后将钱打入赵某1名下的中国银行存折内，进行员工的补助费发放。汇入鑫艺海公司的钱是这些年大世界经营收入的钱。他联系鑫海是联系的王某某3本人。关于瑞雪公司242万这个他不知道，他没印象开过会了，和瑞雪公司的是招商佣金，不是他经办的，是财务按照正常办理的，金额是否清楚他不知道，具体开多少发票他也不知道，给赵某1的钱也是流水打出来后他才知道有这笔钱的。
证据十六、被告人张某某1的供述：她是2014年到冰雪大世界公司工作的。2012年，她和,妹妹张丽鹏成立的瑞雪公司，她占60%的股份，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2014年11月份的时候，公司领导夏某某6、王某某5、刘某某2、罗某一致同意通过签署劳务派遣合同的形式给临时工发工资，刘某某2找了一家鑫艺海公司与冰雪大世界签订了派遣合同，这个合同是鑫艺海公司给她部门薛某提供的，薛某更改后签署的。公司正式员工补助也从这个公司开发票，也是通过刚才说的合同串出钱来给正式员工发补助。当时是薛某提出来可以通过开发票的形式套出钱给大家发补助，薛某跟财务部的刘某某2和佟丽敏都说了这个想法，都是会上领导定，会上她作为薛某的领导，代表综合部提出这个方法，所以大家以为是她提出的，后来夏某某6也同意了，让刘某某2负责找劳务公司开发票，她们负责给劳务公司提供与发票相配套的临时工工资表，她们部门薛某制定好表和补助费用后，经过她们各层签字，报财务部门，财务部门按照表给鑫艺海公司打钱，鑫艺海公司扣除费用后把钱打到她们财务，最后开具相应金额的发票。2014年，夏某某6接手大世界后开始想找一家好的广告代理公司，但是没有找到，就决定让瑞雪公司做代理，有瑞雪公司赚取广告费用21%，当时负责广告的就她一个人。
证据十七、被告人夏某某6供述：张某某1自己成立瑞雪公司，负责冰雪大世界的对外招商广告业务。2013年11月，冰雪大世界脱离马迭尔管理，归文旅公司，冰雪大世界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也是他开始工作的时间。张某某1经常以瑞雪公司老板的身份找他们结广告款，后来他就跟曲某商量，大世界自己应该有个部门负责广告，不用跟外单位合作，他就在2014年6、7月份把张某某1招进冰雪大世界负责市场营销部。他们不欠张某某1钱，他们找张某某1来就是为了他们自己做广告业务。合同审批流程是2014年11月3日，这应该是后补的，真实情况是2015年他们为了给员工发补助，让员工少交点个人所得税，他们在班子会上就商量找个公司以开发票的方式把钱串出来，刘某某2之前找过一个劳务公司，2015年他们又打算发补助费时，就有人提出张某某1名下有瑞雪公司，可以走下公司的账，让这个公司给多开出发票，然后把钱拿回来发补助费，具体让刘某某2和张某某1去办的，具体细节他不清楚。
（二）受贿事实
1.2016年，时任文旅公司总经理的被告人夏某某6，在冰雪大世界冰秀剧场计划迁移重建时，授意被告人夏某某4寻找施工单位承办此工程。夏某某4联系大鸿鹰公司法定代表人孟某、销售经理褚某（均另案处理）承办此工程，并与褚某商定如承建此工程需给予夏某某6、夏某某4工程总造价的10%作为好处费。2016年9月，在夏某某6的帮助下，冰雪大世界公司未进行公开招标而直接与大鸿鹰公司签订了冰秀剧场施工合同，工程总造价4576067.66元。工程款到帐后，大鸿鹰公司分四次向褚某转账共计42.5万元，褚某将其中38万元作为约定的好处费转账给夏某某4，夏某某4将38万元存入由夏某某6控制的银行卡内。
上述事实，有经过庭审质证确认的下列证据证实：
证据一、合同审批单、施工合同、补充施工合同：2016年9月23日，冰雪大世界公司与大鸿鹰公司签订冰雪大世界剧场施工合同，工程总造价427.5万元。2017年1月22日，冰雪大世界公司与大鸿鹰公司签订冰雪大世界剧场补充合同，工程总造价301067.66元。
证据二、关于冰秀剧场迁移情况的补充说明：由于大鸿鹰公司已经进入文旅公司中介信息库，冰雪大世界冰秀剧场计划进行迁移时，罗某安排规划发展部付强与大鸿鹰公司对接勘察现场并参与报价。
证据三、付款回单、发票、大鸿鹰公司银行流水：冰雪大世界公司已向大鸿鹰公司结算全部工程款。
证据四、褚某银行流水：2016年10月11日，褚某给被告人夏某某4转款9万元；2016年11月20日，褚某给夏某某4转款20万元；2017年1月26日，褚某给夏某某4转款6万元；2017年2月22日，褚某给夏某某4转款3万元。
证据五、夏某某4银行流水：2017年2月16日，夏某某4将40万元存入其名下浦某银行账户中。
证据六、证人孟某的证言：他是大鸿鹰公司董事长。2016年6、7月份的一天，他们公司销售经理褚某和他说，自己的朋友夏某某4介绍冰雪大世界有个钢结构剧场要拆移，问他们公司能不能干，他说可以做，什么活都能干。过了几天，他、褚某和夏某某4三人在老宋蟹馆吃的饭，夏某某4提到了自己叔叔夏某某6是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的一把手，能安排工程的这件事。这之前他也问过晓明工程到底是怎么回事，晓明说夏家实力不错，夏某某4叔叔是冰雪大世界的领导。当时吃饭的时候，他们一起商量工程的事，夏某某4说这个活保拿，提出要10个点的好处，他当时没看到工程，也没说同不同意，他去洗手间回来时听晓明和夏某某4说好处这些钱某、夏某某4、夏某某6分，他也没说啥。吃饭后两三天，夏某某4给他打电话，让他第二天去找夏某某6，并告诉他夏某某6的电话号码。第二天早上，他去的夏某某6办公室，是江北市政府后面的一个楼，他给夏某某6挂的电话，夏某某6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记得夏某某6的办公室不是太宽敞，见面后，他递了一张他的名片，他说是大鸿鹰公司的孟某，夏某某6说知道，让他和经营部韩部长对接。然后夏某某6把韩部长叫到办公室，把他介绍给韩部长，他俩就离开了，韩部长派了一个人领他去的冰雪大世界现场看了看，然后他就离开了，以后他就让他的项目经理杨延辉去对接了。承揽冰雪大世界的工程没走正式招标，当时好像是两家公司，但没进行比价，另一家公司承揽了冬季室内卖大排挡的迁移工程，他承揽了冰秀剧场的迁移工程，工程结算，了他记得是450万。第一次工程的预算是360万左右，当时褚某说给个整数40万吧，他说这不超过10%了吗，他说哪有说了不算的，褚某说松林那边就这么要的，他俩闹的不太愉快，他就按照褚某说的给了。第一笔工程款到账后，他就给褚某转了15万或者20万；第二次工程款到账后，褚某说松林让全部付清，他就把剩余的款打给晓明了，钱都是从他工商银行或招商银行卡转到了褚某的工行卡上。因为在施工过程中，增了一些项，所以签了补充合同，造价是30万左右。当时褚某说夏某某4补充合同还要5万，他认这个数了，但打没打他真记不清了，以查银行卡为准。以上这些好处费，是褚某、夏某某4要的，也是他想给的，因为他也想公司承揽这个活。工程肯定有夏某某6和夏某某4的关系，这个工程也没招标，他们能拿下工程，就是因为夏某某4亲属的特殊关系，给好处费夏某某6、夏某某4、褚某都有了，最后这些人怎么分配的他不清楚。
证据七、证人褚某的证言、自书材料：他是大鸿鹰公司销售经理。2016年夏天，他和孟某、夏某某4在大鸿鹰公司旁边的老宋蟹馆吃饭的时候，谈起冰雪大世界承揽工程的事，夏某某4说老叔在那是一把手，工程肯定能拿到，得拿10个点的好处，孟某当时没表态。后来孟某去卫生间，夏某某4和他说钱到位后，算三个人的，夏某某6也得给一份。2016年10月到2017年2月，孟某共转过来四笔钱，都打到了他的工商银行卡，他前后共收到42.5万。是给夏某某4和夏某某4的叔叔夏某某6的好处费，因为这两个人帮助大鸿鹰公司拿到冰雪大世界冰秀剧场工程了。他给夏某某4的工行卡转了38万，也是分四次转的。他一共从中留下4.5万元，他手头紧，自己生活花销了，他在大鸿鹰公司不开工资，欠银行信用卡贷款需要急用，还欠朋友1.5万，借了三年，也该还了，这样他就从中留了4.5万。2016年10月，他给夏某某4第一次转款时，留了1万。2017年1月份，他给夏某某4第三次转款时，留了4万。后来2017年2月份，孟某转来2.5万，这是第四笔，他凑了5000元，给夏某某4转了3万，前后算起来，他一共留下了4.5万。
证据八、证人杨某1的证言：2016年4月至2017年6月，他在大鸿鹰任技术总监。2016年10月份，他们公司承揽的冰雪大世界剧场迁移承建工程，他代表孟某董事长与冰雪大世界沟通、协调工作。据他了解工程是他们公司业务经理褚某揽到的，他不知道褚某是通过什么关系揽到的，当时孟某是公司的董事长。2016年8月份左右，孟某派他和褚某到冰雪大世界公司对接，褚某带他找到冰雪大世界公司预算部门一个叫付强的，付强又领他和褚某找到工程管理部的孙经理带他们去的工地，来到工地后看了现有要拆除的建筑和要新建建筑的场地，回公司之后，他们就跟孟董事长汇报了情况。第二次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他带着他们公司施工部门和预算部门的人去了现场，之后他们预算部门通过邮箱将报价报给了付强。工程没有经过招标，按照规定应该招标，但实际没有经过招标，具体怎么揽到的褚某和孟某也没和他说，他就是按照孟某董事长的指示，与冰雪大世界的预算、工程管理部门进行对接，并开展工作。他去冰雪大世界公司一共结算了3次，第一次是2016年10月11日左右，预付款给了30%；第二次是2017年11月左右，又预付了30%；最后一次应该是在春节之后支付了35%，还有5%的工程质保金，第一次付款比较及时，后两次就不济事了，每次结算工程款找的都是冰雪大世界公司预算部门的付强。他们催要过工程款，褚某通过什么渠道催的款他不知道，但褚某催款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找的是冰雪大世界公司预算部门的付强和工程管理部门的孙经理催要的。
证据九、证人罗某的证言：2013年10月，他任某旅公司规划发展部副部长、部长；2017年1月任冰雪大世界公司副总经理。他任某旅公司规划发展部部长期间的工作是负责公司的发展战略、投融资、内部管理体系建设。2016年夏季，夏某某6把他叫到夏某某6的办公室，在办公室他看到大鸿鹰的老板也在，夏某某6说让他把大鸿鹰公司入到文旅公司设计的内部信息库里，好好审一审公司的资料。大鸿鹰公司的老板把资料给他，他接过来资料说行。大鸿鹰公司的老板跟着他回到办公室，他把大鸿鹰公司的信息录入到系统里了。是中介信息库，目的是不需要公开招标的工程，从这个库里选取施工单位进行比价，参与比价的公司一般不少于三家。把大鸿鹰录入库里，目的就是有不招标的工程让大鸿鹰公司有机会做。2016年冰秀剧场拆除和重建工程没有招标，因为工期比较紧，冰雪大世界公司出的董事会纪要，通过比价确定的大鸿鹰公司进行施工的。夏某某6跟他说因为工期比较紧，让他找一个施工能力比较强的公司，夏某某6说大鸿鹰公司不错，重点考察一下大鸿鹰公司，他说行，在比价过程中，为了给公司降低成本，他和付强都给大鸿鹰公司的负责人通电话，让大鸿鹰的负责人降低工程报价。最终大鸿鹰公司报告了427万左右，在三家比价公司里是最低的。
证据十、证人尹某的证言：2016年8月至2017年5月，他任冰雪大世界公司工程部负责人，负责冰雪大世界园区工程的现场施工和工程质量进度。2016年夏天，冰雪大世界公司园区有个冰秀剧场要迁移、重建，因为工程量大、工期紧，他们公司总经理夏某某6非常重视，安排人找了三家公司比价。大鸿鹰公司也参与比价了。他记得八九月份的一天，夏某某6说大鸿鹰的孟总在园区，让他领孟总去现场看看，后来见了面，孟总介绍自己叫孟某，是大鸿鹰公司的负责人，他就按照夏总的安排，领孟总去园区看了现场，介绍了要拆除的工程和要新建的地点。夏总之前让他打听过大鸿鹰公司的资质，他在业内打听了一圈，听说友谊路哈尔滨交通银行大楼的钢结构是大鸿鹰公司干的，这个公司资质都齐全，他就跟夏总汇报了大鸿鹰公司的情况，夏总和他说这个公司可以。他印象中夏某某6说过大鸿鹰公司是其侄子夏某某4介绍来的，具体怎么说的记不清了。签署合同归他们工程部负责，冰秀剧场这个工程合同，是他们工程部按流程往上报的，他们根据规划发展部罗某部长那边拿出的比价结果，因为大鸿鹰公司报价最低，董事长夏某某6又亲自说过大鸿鹰这个公司，再加上大鸿鹰还有相关的资质，所以他们工程部就以冰雪大世界公司的名义和大鸿鹰公司签订了合同，但最终合同生效决定权还是在夏某某6，因为夏总有最终的决定权。
证据十一、付强的证言：2016年7月，他任某旅公司规划发展部部长助理；2017年4月任冰雪大世界公司企业管理部主管。大鸿鹰公司中标冰雪大世界冰秀剧场项目时，他在文旅公司规划发展部。他工作职责是负责工程决算。他给夏某某4介绍的大鸿鹰公司中标冰秀剧场拆除及新建工程提供了帮助。夏总他说让他重点关注大鸿鹰公司，关注也就是关照的意思，这个他懂。这个工程是他和罗某共同安排的，他和罗某都给大鸿鹰公司的负责人通过电话，让大鸿鹰公司降低工程报价，最终大鸿鹰公司报了427万左右，在三家比价公司里是最低的，就中标了。夏某某4是夏某某6的侄子，夏总让他重点关注夏某某4推荐的绿化公司和大鸿鹰公司，其实就是让他想办法让夏某某4推荐的大鸿鹰公司和富某园林公司中标。
证据十二、证人曲某的证言：2013年年底至2016年年底，他任某旅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夏某某6是总经理。文旅公司第一届董事会第十八次会方决议事项纪要是他们开会研究的内容。会议纪要中第10条“鉴于地铁施工时间紧迫，剧场拆除及复建无法进行公开招标，批准采取邀请招标方式确定施工单位”的内容，是他们这次会议研究决定的内容之一。当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快要离开冰雪大世界公司了，好多人也都知道他这个情况，所以当时除非一些重要的会议必须需要他参加的他才参加，就是他需要参加的会议，他不多发表意见，因为毕竟是要走的人了，也不好意思发表太多的意见，这次会议也是一样，他就是按照规定必须参加会议，虽然他是名以上的董事长，但并没有实质上的决定权。
证据十三、被告人夏某某6的供述：他通过侄子夏某某4收过大鸿鹰公司的好处费。2016年夏天，冰雪大世界公司园区有个冰秀剧场要迁移、重建，因为他们公司从来没干过这么大的钢结构工程，又是大剧场，涉及到几百人的安全，一旦出事，人命关天，他当时和规划发展部的部长罗某、部长助理付强和工程部的部长尹某都说过，嘱咐一定要找有资质的公司来干，他和尹某、付强、罗某说这个事不久，他侄子夏某某4找了一家符合条件的公司承接。八九月份的一天，松林向他推荐了大鸿鹰公司，他告诉松林让大鸿鹰公司把企业简历拿过来，过了几天，大鸿鹰公司的董事长孟某来到他在江北的办公室，给他送来大鸿鹰公司的资料，他就让公司工程部部长尹某领着孟某去的工地，但他当时心里也没底，对这个公司不了解，就安排尹某去查一下大鸿鹰公司的资质，尹某咨询后，跟他汇报说交通银行的钢结构是大鸿鹰公司干的，公司资质都齐全，他说这个公司可以。他没明确说大鸿鹰公司干这个工程，但是尹某和下面人都知道是他推荐的，大鸿鹰公司又符合资质，下面人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价格合理的同等条件下，优先让大鸿鹰公司干这个工程的意思。他记得冰秀剧场签订合同是规划发展部罗某分管，工程部尹某也负责，罗某下面的助理付强负责组织三家公司对比价格，走流程。尹某和罗某都知道大鸿鹰是通过他的关系来接活的，他也没说那么具体，但他和规划发展部付强说过，大鸿鹰公司是他侄子推荐来的，让付强关注点。他们公司工程部、规划部、预算部几个部门按流程走下来后，到了冰秀剧场签署合同阶段，下面逐级上报到他这，最后到他这法人签字时，他一看是大鸿鹰公司价格最低，资质也够，再加上又是他侄子松林介绍来的，他就签字同意了。冰秀剧场没有规划和施工许可，国家也没批。冰秀剧场工程造价超过200万元，因为工程工期挺紧，就没进行公开招标，他知道这是不对的，违反了国家关于招标的规定。工程完工后，夏某某4和他说大鸿鹰公司给了松林30多万元，他说给松林孩子上学用，松林说给他存着。大鸿鹰公司给夏某某4好处，就是松林帮助大鸿鹰公司揽到活，感谢他俩的钱。没有他和夏某某4这种亲属关系，大鸿鹰公司不能揽到冰雪大世界的工程，因为大鸿鹰公司不知道他们寻找施工单位，另外是他让夏某某4去找的，大鸿鹰公司也答应给松林好处，他也帮助松林了。松林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四张银行卡，招商、广大、浦某、中国银行，平时四张卡由他和他爱人保管，密码是夏某某4设定的，但是他爱人提供的。尾号1868是他家用的卡。
证据十四、被告人夏某某4的供述：2016年左右，他老叔夏某某6给他打电话说冰雪大世界园区内想要建一个钢结构的冰秀剧场，夏某某6说已经有两家施工队报价了，让他找一个施工队也参与报价，要价不要太高。他是打电话联系的褚某和孟某，他们三个一起在老宋蟹馆吃的饭，褚某和孟某说能干，如果能干下来这个活回头会感谢他。他就和他老叔沟通了，说大鸿鹰公司的老板孟某想商量一下承揽冰秀剧场拆除及新建的事，他老叔说可以，他就把夏某某6的电话告诉了孟某，让孟某直接联系他老叔见个面，他不知道夏某某6和孟某是否见面了，后来孟某承揽大世界冰秀剧场这个工程。后来这项工程有什么问题他就和孟某或者褚某联系了，因为夏某某6想让他从中拼缝赚钱，每次承包分给他钱款后他都会告诉他老叔，夏某某6都说先把钱放他这，需要钱时再说。在帮助大鸿鹰公司承揽冰秀剧场工程后，他通过褚某收到总共是38万元。都是从褚某工行卡转到他的工行卡的。一共有四笔。晓明每次具体转来多少，都是打电话告诉他，说大世界的工程款到了，这一两天就给你转过去，隔一两天褚某打电话说给他转过去了，有空查一下。这些钱是给他老叔夏某某6的好处费，他记得是2016年十一过后的一天，褚某约他到和兴路工行，说大世界工程的钱到了，孟某给褚某了，褚某要转给他，他到了后，褚某问他带工行卡没有，他说没有，他就在柜员机上现开了一张卡。
2.2017年9月，时任文旅公司总经理的被告人夏某某6，在计划冰雪大厦道路两侧园林绿化栽植工程时，授意被告人夏某某4寻找施工单位承办此工程。夏某某4联系富某公司法定代表人代某，二人商定如富某公司承办此工程，需给予夏某某4好处费。2017年10月1日，在夏某某6的帮助下，文旅公司与富某公司签订冰雪大厦道路两侧园林绿化栽植工程施工合同，工程总造价为411400元。签订合同后，代某将7万元好处费交给夏某某4。钱款被夏某某4用于给夏某某6修缮房产使用。
证据一、营业执照、私营企业基本注册信息查询单：富某公司基本信息，法定代表人为代某。
证据二、冰雪大厦道路两侧绿化栽植工程施工合同：2017年10月，文旅公司与富某公司签订施工合同，富某公司承包冰雪大厦道路两侧园林绿化栽植工程，工程总造价为411400元。
证据三、农业银行账户信息、业务回单、收据、黑龙江增值税专用发票：2017年11月29日，文旅公司向富某公司支付工程款123420元；2017年12月29日，文旅公司向富某公司支付工程款267410元。
证据四、证人代某的证言：2011年的时候，他在呼兰区金帝花城小区外的儿童药业院里铺草坪的时候认识了夏某某4，他跟夏某某4说他是干绿化的，以后如果有绿化的活就找他。2017年9月份的一天，夏某某4给他打电话说冰雪大厦有一个绿化栽植的工程，工程造价40多万元，夏某某4问他想不想干，他说他想干，夏某某4说其老叔是这个单位的一把手，能把这个工程搞到手交给他去干，但是得给夏某某4一部分好处费，他说可以。后来夏某某4让他准备投标的材料，他按照文旅公司的要准备好材料后，就把投标用的材料交到了文旅公司工程部办公室的桌子上了，当时办公室有好几个人，他的投标报价是411400元，没过多久，文旅公司的人给他打电话说这个工程他中标了，让他到文旅公司的工程指挥部签施工合同，夏某某4也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中标了。2017年10月1日，他正式和文旅公司签订了冰雪大厦道路两侧绿化栽植工程施工合同，工程造价411400元。在他去工程部签合同之前，大世界的付强和他说过，让他报价低点，他对付强说了他的报价，付强说价格有点高，必须得低于其他两家公司才行，得降点价，他就降到了411400元。付强说这个价格可以中标，他就去工程指挥部签合同了。他正式中标后，夏某某4就问他干这个活能挣多少钱，他说大概10万左右，夏某某4问他能给夏某某4多少钱好处费，他问夏某某4想要多少好处费，夏某某4说想要7万好处费，他说能不能少点，夏某某4说就7万块钱吧，这次你少挣点以后有活的话还给他，他想就一个月的时间，能挣3万块钱也行，以后他还想通过夏某某4干大世界的活，他就同意了。在他送钱之前，夏某某4给他打过电话，问他工程款到没到账，到了的话就把7万元好处费给夏某某4送过去，他说钱还没到，到了的话他马上和夏某某4联系，尽快给夏某某4送过去。又过了一段时间工程款到账，他就将这7万元现金给夏某某4送去了，送钱地点在二环桥和西大直街交口处，都是百元面值一百元一捆，总共七捆，共计7万元。
证据五、被告人夏某某6的供述：2017年，冰雪大厦道路两侧要搞绿化和栽植，夏某某4给他推荐了一个公司，这家公司曾经为金帝花园小区搞过绿化，活儿干的不错，他对夏某某4比较认可就让夏某某4联系老代，让老代来报个价，把这个工程交给老代干。道路两次绿化栽植工程他找的付强，也是2017年的事，有一次他看到付强，让付强重点关注松林找的那家绿化公司，听说老板姓代，由付强具体安排给松林找的公司，这都不是什么难事，都能办好，他也没必要知道那么详细。冰雪大厦主路两侧绿化栽植工程及钢结构商服和卫生间的制作及安装工程收好处费都是松林具体操作的，是夏某某4和这两家公司谈的，松林和他说过总共收了两家施工单位20万元左右。
证据六、被告人夏某某4的供述：2017年秋天，夏某某6跟他说冰雪大世界有一个绿化项目，让他问问以前给金帝房地产干绿化的那个人能不能干冰雪大世界的绿化项目，说那个人就是代某，他就联系了代某，和代某说冰雪大世界有一个绿化项目，问代某能不能干，代某说得看看是什么活，并说之后一定会感谢他们，他跟代某说完就回去跟夏某某6说跟代某说好了，问夏某某6让代某找谁，夏某某6说去找付强，他就让代某去冰雪大世界找付强。后来代某给他打电话说冰雪大世界把那项工程给代某了，工程结束后代某给他打电话说活干完了，让他出去和自己见面，他俩就约定地点见面，大概是二环桥和西大直街交口，代某给了他7万现金，他拿到钱后，就跟他叔说代某给他们拿了些钱，夏某某6说自己先不用钱，先放他这就可以了，他如果需要用钱就可以花，但是那段时间也没有用钱的地方，他也没花。
3.2017年9月，时任冰雪大世界公司董事长的被告人夏某某6，在冰雪大世界公司计划园区内钢结构商服房制作及安装工程时，授意被告人夏某某4找杨某2（另案处理）承办此工程。夏某某4与杨某2商定，由夏某某6、夏某某4帮助杨某2承揽此工程，杨某2给予夏某某4好处费。2017年11月，杨某2借用伟业公司哈尔滨分公司的资质，在夏某某6的帮助下，承揽了冰雪大世界公司园区内钢结构商服房制作及安装工程，工程总造价为253.4万元。杨某2收到工程款后，分二次送给夏某某4好处费12万元。夏某某4将钱款用于给夏某某6修缮房产。
证据一、施工合同：冰雪大世界公司与伟业公司签订施工合同三份，双方约定伟业公司制作安装冰雪大世界园区内钢结构商服房制作及安装，工程总造价253.4万元。
证据二、银行流水及付款回单：2017年11月21日至2018年3月23日，冰雪大世界公司向伟业公司汇款明细。
证据三、2017年度项目部施工管理协议：2017年11月1日，杨某2与伟业公司签订项目部施工管理协议，约定被告人杨某2为伟业公司项目经理，负责管理冰雪大世界钢结构商服房制作及安装部分项目。
证据四、黑龙江增值税专用发票：伟业公司为冰雪大世界公司出具的发票。
证据五、证人杨某2的证言：他以前在旭辉钢结构厂上班，旭辉钢结构厂在五常高速公路上立着一个广告牌，广告牌上立着厂长的电话，厂长是他家亲戚。2017年5月份左右，夏某某4照着这个广告牌上的电话给他们厂长打电话，夏某某4说联系做钢结构和装修，比较复杂，厂长说做不了，厂长直接把电话给他了，他就接了。夏某某4说冰雪大世界有一个钢结构和卫生间工程项目，问他能不能做，他说能，夏某某4说让他去冰雪大世界松北世泽路的一个会议室找个人干点工程，他按照夏某某4说的地点去了大世界的会议室，夏某某6就在那，他知道夏某某6是大世界的领导，当时介绍那领导姓夏，但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想那领导可能是夏某某4的亲戚，当时夏总问他能不能做售货亭，他说能干，但是得有图纸，因为冰雪大世界没有图纸，所以也没研究成干工程的事。2017年9月，夏某某4给他打电话，说有图纸了，还是让他干这个工程，他说这个工程他能干，夏某某4说让他去冰雪大世界投标，如果投上标了，他得给夏某某4好处费，挣了钱给夏某某4百分之五的利润，过了几天，冰雪大世界发展部的杨某3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拿着报价送到杨某3的办公室去，杨某3说他报的价比较高，让他降低报价，并把预算告诉他了，他和杨某3谈了一会说回去考虑一下。第二天，他跟杨某3说可以接受大世界的报价，杨某3把他领到工程部丛佩玉那，他就是在丛佩玉那签的合同。他是借用伟业公司哈尔滨分公司的名义与冰雪大世界签订的合同。由于他是个人，没有公司也没有资质，他有个朋友牛某正好认识伟业公司哈尔滨分公司的负责人林某，牛某就介绍他和林某认识了，当时他和林某谈他用伟业公司的资质承包大世界钢结构卫生间、钢结构售货亭的工程，伟业公司收取百分之二的管理费，他们向伟业公司提供劳务发票和材料发票，伟业公司向冰雪大世界提供工程发票，干活是他自己找人干的。2017年12月20日，他做完了所有工程项目。2017年年末，冰雪大世界先后分三次给伟业公司打了180多万，这部分钱都用于冲抵材料费用了，没有打到他的账户上。2018年3月的时候，冰雪大世界给伟业公司打了50多万，远东伟业把这笔钱打给劳务公司，他给劳务公司1.5万元手续费后，劳务公司分两笔给他打了50多万现金，给工人发工资用了20多万元现金。他分两次给夏某某4现金共计12万元，每次都是他开着车，到夏某某4提供的地点西大直街和和兴路交口处，第一次给了夏某某43万元现金，第二次给了夏某某49万元现金。他俩当时就是这么谈的，工程结束后给夏某某4好处费，夏某某4需要把钱给大世界的领导，他给钱就是为了感谢夏某某4和大世界的领导给他安排这次工程，他听说夏某某6是夏某某4的老叔，感谢夏某某4和夏某某6。
证据六、证人丛某的证言：2017年5月至今，他是冰雪大世界公司工程管理部部长。2017年10月份的一天，设计研发部的杨某3部长带着施工单位负责人杨某2到他的办公室，对他说伟业公司哈尔滨市分公司能接受他们的预算价格，夏总说这个活挺急的，这个公司也是夏总让联系的，就让伟业公司干吧，他说那就抓紧时间走程序签合同。他就安排工程文员发起合同签订申请事权，经过各环节审批后，同伟业公司哈尔滨市分公司签订了正式合同文本。冰雪大世界公司给伟业公司哈尔滨市分公司分期支付了工程款。
证据七、证人杨某3的证言：2017年5月至今，他任冰雪大世界公司设计研发部部长，负责冰雪大世界设计和研发项目及预算。他在冰雪大世界工作期间，夏某某6存在让他给夏某某6侄子夏某某4安排建设冰雪大世界工程的问题，但是他不认识夏某某4。2017年10月份，夏某某6把他叫到办公室，跟他说卫生间和商服的设计已经做完了，这个活很急，说一家公司想干这个活，让他向夏某某4要这个联系人的电话跟这家公司联系，之后他电话联系这家公司的杨某2进行报价。过了几天，杨某2把报价材料送到他的办公室，他看到杨某2的预算做的比较高，他说他做的预算比这个低，并把预算告诉对方，问杨某2能不能干，杨某2当时没有表态，第二天，杨某2又过来，他领着杨某2到工程部的部长丛某说能接受他们预算的价格，夏总说这个活挺急，这个公司也是夏总让联系的，就让杨某2干吧，丛佩玉也同意让杨某2干这个工程。正常不允许将预算的价格透露给承建单位，他不应该将预算的底价透露给参与承建该工程的杨某2。
证据八、证人林某的证言：他是伟业公司哈尔滨分公司负责人。2017年10月末，他舅舅的好朋友牛某领着杨某2到他们公司（道里区欧洲新城凡尔赛B座1601室）找他，牛某介绍说杨某2是自己的好朋友，并说杨某2可以承揽下冰雪大世界的彩钢板房的项目，杨某2想借用他们公司的资质，然后给他们公司交一部分管理费用，他当时就同意了。2017年11月1日，他和杨某2签订了施工管理协议，由牛某做的担保，然后杨某2就拿着他们公司的资质证书及营业执照的复印件和冰雪大世界公司签订了彩钢板房安装制作的施工合同，合同汇总价值大约是200余万元，项目甲方冰雪大世界陆续将预付款以及工程款打到他们公司的账户，然后他们就按照杨某2购买建筑材料提供的商家对公账户及发票将购买材料的款项打给商家。大约一个月左右，杨某2就把整个项目干完了，他们公司按照百分之二收的管理费用，一共4万多元钱。
证据九、被告人夏某某6的供述：钢结构商服房和卫生间的制作及安装工程是2017年干的，当时这个活比较急，他在兰西往哈尔滨的路上看到了一个钢结构公司的大广告牌，他就把电话记下了，然后给夏某某4打电话让夏某某4联系这家公司，并让这家公司抓紧时间报价，早点把活拿下来。钢结构商服和卫生间的制作及安装工程他记得找的杨某3，大概是2017年10月份左右，他把杨某3叫到他的办公室说卫生间和商服的设计已经做完了，这个活很急，有一家公司想干这个活，他把夏某某4的电话给杨某3，让杨某3朝夏某某4要这个联系人的电话抓紧落实，这个工程是由杨某3负责落实的。冰雪大厦道路两侧绿化栽植工程及钢结构商服和卫生间的制作及安装工程好处费都是夏某某4具体操作的，是夏某某4和这两家公司谈的，松林和他说过总共收了两家施工单位20万元，松林说要把好处费给他拿过来，他说先放夏某某4那，有需要再向夏某某4要，夏某某4说先给他存着。康泰家园门市房地下室堵了，松林跟他说过修理过两次，花多少钱他不清楚。
证据十、被告人夏某某4的供述：大概2017年年末，有一天他叔夏某某6跟他说冰雪大世界有一个钢结构厕所和商服项目，他叔夏某某6说在广告上看到能做钢结构工程的杨某2的电话，夏某某6把广告牌上的电话给他，让他问问能不能承包冰雪大世界的钢结构厕所和商服项目。他就按照夏某某6提供的电话号码给杨某2打的电话，他问杨某2能不能干这个工程，杨某2说能干，承包工程后一定会感谢他。他就跟夏某某6说杨某2能干，夏某某6说那让老杨来冰雪大世界，他就给老杨打电话，告诉杨某2去冰雪大世界世泽路办公地点的17楼商谈承包工程的事项。杨某2说行，后期工程的事他就不知道了。过了一段时间，杨某2给他打了几次电话，说冰雪大世界的厕所和商服工程干完了，冰雪大世界也给杨某2结了工程款，杨某2要感谢他们。2018年年初，杨某2分两次共计给了他12万元现金，都是杨某2开着车，他俩约定地点，给他现金后杨某2就走了。收到这12万元现金后，他跟夏某某6说杨某2给拿了12万现金，夏某某6说自己现在不用钱，让先放他这，等需要时候再给夏某某6。这12万元是帮夏某某6家维修康泰家园的地下室花了，他老叔家康泰家园的门市一直是他帮着管理的，有问题都是他处理。
4.2014年4月，时任文旅公司总经理的被告人夏某某6与招商银行爱建支行行长杜某商定，冰雪大世界公司在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存款，夏某入职到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工作后，作为冰雪大世界公司基本存款账户开发人获得奖励。同年5月，夏某某6授意冰雪大世界公司财务部长刘某某2到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办理存款业务。同年8月，夏某被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录用，次年转任客户经理。2014年5月至案发，冰雪大世界公司在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多次办理定期存款、活期存款、理财等业务。2016年至案发，招商银行爱建支行给予夏某冰雪大世界公司存款奖励110363.99元。
证据一、冰雪大世界公司设立账户材料：2013年12月2日，招商银行准予冰雪大世界公司开立基本存款账户。
证据二、个人信息、劳动合同书：2014年8月1日，夏某入职招商银行哈尔滨分行。
证据三、招商银行绩效考核办法：奖金计算方式及比例。
证据四、新开户营销情况表及明细表：夏某为冰雪大世界公司账户开发人。
证据五、招商银行评聘分行运营条线专业序列人员退职：2016年、2017年，夏某为招商银行客户五部初级四级客户经理。
证据六、银行流水：冰雪大世界公司在招商银行的交易明细；夏某工资明细。
证据七、奖金明细表、工资表：夏某奖金及工资发放情况。
证据八、招商银行出具的情况说明：夏某自2016年至今，由于冰雪大世界对公账户存款因素，获得奖金合计110363.99元，占总奖金369473.95元的29.94%。
证据九、证人夏某的证言：他的父亲是夏某某6。2014年3、4月份，他爸让他去招商银行工作，有一天晚上他从中信银行下班后，他爸让他去尚志大街与西头道街交口的天福茗茶。他去了看到他爸和招商银行爱建支行行长杜某在一起喝茶，杜某介绍了一下招商银行的情况，他爸和他妈到招商银行考察了一次，让他去招商银行工作。他爸让他到中信银行先辞职，他就到中信银行办理了离职手续，然后他爸就安排他去招商银行工作了。2014年8月份，他通过招商银行哈尔滨分行组织的考试后，就到爱建支行找邹学刚报道，被安排做柜员工作。冰雪大世界在招商银行爱建支行有银行账户，他不知道这个银行账户是怎么建的，他到爱建支行工作一个月之后，他们行的一个文员找他，让他在爱建支行存储款开发人单子上签了他的名字，把冰雪大世界对公账户作为他开发的客户。2014年4月分配到爱建支行后，他先从柜台窗口柜员做起，主要是存储款、转账汇款、开立账户、保险基金理财等业务。在柜台做柜员的时候，基本工资每个月3000多元，绩效奖金一年好像是3万多元，做客户经理后基本工资也是3000多元，绩效奖金一年18万多元，主要是靠存储款和理财业务，存款账户里的钱多、购买理财多，他的个人业绩就高、奖金就高，发的钱就多了。他跟他爸说过银行给发奖金的事。招商银行的积分是100分，就是靠拉存储款、让客户购买理财产品获得积分，积分越高，得的奖金越高。2014年设立账户后，冰雪大世界就开始往这个账户里存款，他爸跟他说过，冰雪大世界及下属公司的存款都存入招商银行爱建支行的账户里了。最多一次存入过3亿4千万元，最少也是1亿多元。
证据十、证人杜某的证言：2006年11月至2015年3月，他是招商银行爱建支行行长，负责银行的全面工作。2014年春天，他与夏某某6在长寿山吃饭的时候，马玉祥介绍夏某某6的儿子夏某在中信银行工作，说中信银行不如招商银行好，又让他介绍一下招商银行的运营情况。2014年4月份，夏某某6约他在天福茗茶喝茶，夏某某6对他说想让儿子夏某去招商银行工作，并向他了解银行的具体情况，他向夏某某6介绍了一下招商银行的工作情况，并表示可以让夏某来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工作，本着资源优先的原则，帮助孩子提升业绩，掌握工作技能。夏某某6听了他介绍后，就让夏某去他们银行报名，他负责向银行推荐。经过履行相关入职手续，2014年8月份，夏某就正式到他们爱建支行工作了。资源优先就是指存款资源，夏某某6所在公司的存款存在他们银行，夏某作为开发人，就是一种业绩，提升夏某的奖金。向夏某某6介绍夏某到招商银行工作时谈过要提升夏某的业绩需要存款，夏某某6当时同意在他们招商银行开立账户存款。四季乐园公司的开发人、主办人、协办人都是空的因为作为夏某入职招商银行的参考条件之一，夏某某6将四季乐园公司的账户建立在他们爱建支行进行存取款业务，但是夏某当时还没有办理入职手续，他们要兑现承诺，所以就先空下来了。就是给夏某留的由夏某作为开发人，这样就算夏某开发的存储资源了。给分行报送的表是他签字审批的，与夏某业绩和奖金挂钩。夏某某6开户就是为了夏某，所以必须所作夏某开发的客户。夏某有奖金，这个他和夏某某6说过。他在向夏某某6介绍招商银行绩效考核办法时，说过对存款开发人有奖金。
证据十一、证人王某2、孙某1的证言：与证人杜某的证言基本一致。
证据十二、证人刘某某2的证言：文旅公司和冰雪大世界公司是一个财务部，他任财务部长，兼任某旅公司的会计，文旅公司出纳员是于某。冰雪大世界公司财务主管和会计是王某1，赵某1是冰雪大世界公司的出纳。2014年5月，夏某某6叫他去办公室，跟他说在招商银行爱建支行给冰雪大世界开个对公额账户，曲某同意了，他儿子夏某在那工作，工作上提供点支持。就是把冰雪大世界的对公存款存到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夏某就会有业绩，对公存款越多夏某的工作和奖金就越多。2014年5月9日，他让于某带着王某1去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开户，开立的是一般银行帐户。2016年，夏某某6告诉他把在中信银行松北支行的基本户销户。他问夏某某6把基本户变成哪个，夏某某6说变成招商银行爱建支行。2014年5月9日开立账户后存入第一笔存款是1亿元；2016年后变成基本账户，截至目前总共存入大约七八亿元，在招商银行爱建支行设立账户后都办理过定期存款，活期存款、理财等业务。为了帮助夏某提升业绩，他们的会计和出纳王某1、赵某1跟夏某具体联系业务，比如夏某提出定期存款指标未完成，王某1或者赵某1就跟他说，他再跟夏某某6请示，夏某某6就让他们给夏某存款；比如夏某提出理财指标未完成，也是跟佳佳、赵某1说，他请示夏某某6，然后将公司的存款投入夏某负责的理财产品，基本都是这样办理的。
证据十三、证人于某的证言：2016年3月，四季乐园更名为冰雪大世界，她是文旅公司的出纳，负责文旅集团的报销、银行汇款、还有刘某某2让她办理的其他工作。2014年5月9日，刘某某2告诉她到招商银行爱建支行开个银行账户，当时冰雪大世界的银行帐户在中信银行。冰雪大世界的办公地点在松北区世泽路，爱建支行在道里区上海街。2016年或者2017年，她听赵某1说到招商银行办业务找夏某，说是夏总的儿子，能得到奖金。
证据十四、证人赵某1的证言：2014年7月至今，她担任冰雪大世界财务部出纳员。2015年年末，冰雪大世界在爱建支行的银行帐户由一般账户变为基本账户，是她经手办理的，是刘某某2让她办她就办的，刘某某2告诉她夏某是客户经理，办理业务找夏某办。
证据十五、被告人夏某某6的供述：2014年1月至今，他一直分管冰雪大世界的财务工作，他儿子夏某在中信银行工作，在一次饭局上认识了招商银行的行长王某2和爱建支行的杜某，在闲谈时谈到了招商银行比中信银行好。后来他想让夏某到招商银行工作，跟杜某商量时，杜某提出如果让孩子到招商银行工作得给银行存款，经过曲某同意，他指示财务部长刘某某2让冰雪大世界财务部的会计到爱建银行开户的，之后就开始存款，有了这些存款，他儿子就进入爱建支行工作了。后来他又指令将冰雪大世界的基本账户变更给爱建支行，杜某的意思就是孩子到招商银行得先给银行存款，从柜员做起，再做客户经理，招商银行有客户考核制度，存款可以算业绩，也有奖励。2014年8月份，他儿子去的爱建支行上班。夏某在爱建有奖金他知道，但是具体多少不知道，大概一年16万左右。平时家里网购都是他儿子拿钱，剩下的他儿子自己花了。
综上，被告人夏某某6受贿共计680363.99元，被告人夏某某4受贿共计570000元。夏某某6于2018年6月22日被带至监察机关接受调查；夏某某4于2018年6月26日被公安机关依法传唤至哈尔滨市执法办案中心。案发后，夏某某6返还受贿款680363.99元。
（三）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事实
2014年12月，江某旅行社与冰雪大世界公司签订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团队票（旅行社）销售协议，约定江某旅行社代理销售冰雪大世界门票，价格不得低于合同约定的最低销售价格，合同中未约定销售奖励事宜。江某旅行社为增加门票销售量，在销售门票时违反合同约定，以低于合同约定最低销售价格对外销售门票。2015年6月，江某旅行社经营人张某找到时任文旅公司总经理的被告人夏某某6，以江某旅行社销售业绩突出为由向冰雪大世界公司索要奖励。夏某某6指使王某某5伪造会议纪要，虚构返利事宜系经过集体研究决定后，冰雪大世界公司与江某旅行社签订第16界冰雪大世界团队门票销售返利协议，约定给江某旅行社销售返利款2543493元。2015年6月8日，冰雪大世界公司支付江某旅行社“返利款”2543493元。案发后，江某旅行社主动上缴违法所得2543493元。
2018年9月14日，被告人王某某5被通知到监察机关接受调查。
上述事实，有经过庭审质证确认的下列证据证实：
证据一、合同审批流程表、冰雪大世界团队票（旅行社）销售协议、第16届冰雪大世界团队门票销售返利协议：2014年12月，江某旅行社与冰雪大世界公司签订门票销售协议，约定1-3000张**日及节日票价为255元、290元，3001以上为250元、285元，江某旅行社不得低于门票最低销售价格销售冰雪大世界公司门票，未对销售返利进行约定。2015年5月5日，江某旅行社与冰雪大世界公司签订返利协议，约定将15届门票价格245元调至250元，将增幅部分作为奖励基金；并约定16届门票销售返利政策，返利金额为2543493元。
证据二、第16届冰雪大世界经营管理政策会议纪要：[2014]20号会议纪要将15届门票价格245元调至250元，将增幅部分作为奖励基金。
证据三、电子数据调查工作记录：恢复[2014]20号会议纪要电子数据中，没有“将15届门票价格245元调至250元，将增幅部分作为奖励基金”的内容。
证据四、工作笔记：王某12014年10月11日工作笔记中未记载关于返利的内容。
证据五、记账凭证、报销单、通用机打发票：2015年5月25日，冰雪大世界公司将2543493元返利款打至江某旅行社账户。
证据六、第十五届冰雪大世界旅行社团队大客户奖励协议：江某旅行社与冰雪大世界公司在第十五届冰雪大世界门票销售中，约定销售返利。
证据七、证人郑某的证言：她是冰雪大世界公司市场营销部的营销专员。16届冰雪大世界门票销售返利协议不是她起草的，这份东西在她电脑里没有电子版，当时是运营部主管赵某2提供给她的，经过她走的流程。
证据八、证人陈某的证言：2014年4月至2017年9月，她是冰雪大世界公司综合部行政文员。第16届冰雪大世界[2014]20号经营管理政策会议纪要是她整理的，这个会议她没有参加，这个会议纪要只有一份存在她电脑里的电子版，没有参加人签字的书面的，是张某某1让她整理的。删除后恢复的会议纪要与电脑里储存的不一致，是2015年6月张某某1让她在2014年会议纪要上修改的，改完将原来2014年10月份的原会议纪要删除了。
证据九、证人赵某2的证言：2015年5月，王某某5指使他制定的16届冰雪大世界门票销售返利协议，他记得研究过，具体情况记不清了，他在审核返利协议时，没见过书面依据，是按照流程审批的，他以为是董事会研究过的。
证据十、证人王某1的证言：2013年12月开始，她在冰雪大世界公司财务部工作。16届冰雪大世界经营管理政策会议纪要的这次会议她参加了，但是这个会议纪要上的第二条关于返利的她没印象，开会内容在她的工作笔记本上有详细记录。
证据十一、证人罗某的证言：2013年10月至2017年1月，他是文旅公司规划发展部部长。返利协议是他审核通过的，他没有参加指定的这个销售协议的会议，他以为这么大的事情一定是领导开会定的，他审核时也没见到书面依据。
证据十二、证人张某的证言：2007年至今，他个人经营江某旅行社。2014年10月份左右，他去找夏某某6，说把门票的事好好做一做，能不能给奖励，夏某某6说这个事自己定不了，得和曲某商量，然后把他领到曲某办公室，曲某当时说市场的事按照市场规律走，做好了可以给奖励，当时没确定标准。16届冰雪大世界结束后，他们旅行社卖了50多万张，当时每张赔2、3块钱卖的，2015年4、5月份，他给夏某某6打电话要奖励，因为他们卖了一个多亿的门票。夏某某6在电话里说得开会研究决定。之后夏某某6说开会决定了一张票给他们旅行社5元钱，他记得冰雪大世界的人找到旅行社副总孙某2签了返利协议，把钱打到了旅行社。销售协议里是没有返利条款。他们以前没得过，就16届一次。
证据十三、证人张某某1的证言：2014年4月至2016年10月，她是冰雪大世界公司市场营销部部长。16届冰雪大世界会议纪要是她让陈某整理的，她参加了这次会议，第一份会议纪要是在2014年会议纪要上改的，是王某某5让她改的。然后让她把原来的删除了，她是按照王某某5的指示改的，王某某5当时说经班子同意，在原来会议纪要里加上返利的内容。
证据十四、证人张继伟的证言：2013年9月，他受律师事务所委派到文旅公司任法律顾问至今。16届冰雪大世界门票销售返利协议在审核时，没有看到返利的相关书面依据，他就签署了返利依据在哪儿的意见，然后返给了郑某。后来给他拿来一份2014年10月的会议纪要，上面有返利的内容，他就没再提异议。
证据十五、证人曲某自书情况说明：关于16届返利给江某旅行社的事情，是他与夏某某6商量决定。
证据十六、证人赵某3的证言：2015年6月8日，冰雪大世界给的2543493元奖励费，她开的服务费发票。
证据十七、证人孙某2的证言：他是江某旅行社副总经理。2007年江某旅行社成立开始就销售冰雪大世界门票。2015年江某有限公司成立后，由他们单独出售门票，他们只卖团票。2015年至今卖了三届。2014年至2015年的门票奖励费是2543493元，那年一共至少七家在卖门票，市场很大竞争。这一年他们是按低于冰雪大世界给他们的票价贱卖的票，每张赔大约两三块钱，所以他们销售远超别人家，奖励每张补5块。赔钱卖是张某和他定的，因为赔钱能多卖票，制造市场影响力，最后让外地旅行团都来找他公司合作。
证据十八、证人刘某的证言：她是马迭尔集团营销管理部部长。马迭尔旅行社一直代售冰雪大世界的门票，2015年以前她们一直从冰雪大世界出票，2015年夏某某6上任后江某旅行社独家经营门票，其他旅行社都从江某旅行社那买票。2015年冬天，张某和孙某2找到她说已经和冰雪大世界谈好了，以后冰雪大世界门票都由江某旅行社代理。
证据十九、被告人夏某某6的供述：第16届冰雪大世界经营管理政策会议纪要的第二条应该是在2015年闭园之后研究的。因为2015年5月给江某返利时，王某某5跟他说律师提出返利协议没有依据，为了付款有依据他就让王某某5重新做了个会议纪要，就是给售票数量多的旅行社奖励的内容。他记得是在2014年16届冰雪大世界开园前的一次班子会上研究过，但是班子只有他和曲某两个人，他提出曲某同意，返利的事情销售协议里没写进去。返利他认为有依据，是开园前就定好的，会肯定是开了，但是会议纪要肯定没有，说后来给江某返利是让王某某5补了一个。返利不符合公司审批程序，王某某5也知道没有依据。
证据二十、被告人王某某5的供述：16届返利的事情没有研究过，如果研究也是夏某某6和曲某研究的，他记得开园前夏某某6和曲某说今年不给返利，同时决定将票价上调5元。2015年5月闭园之后，江某旅行社张某找他，说今年旅行社卖了50多万张票，能不能给江某旅行社发奖励。他当时向夏某某6请示，夏某某6说研究完再说，过了一段时间，夏某某6就让他布置赵某2拟定了返利协议并和江某旅行社签订了。会议纪要是2015年5月后补的，按照三重一大意见规定，应当开会研究，至于为什么不开会他也不清楚。2015年5月给江某返利协议在走内部流程时，文旅公司的法律顾问提出没有依据，他向夏某某6汇报后，夏某某6说那就补一个吧，于是按照夏某某6的指示让综合部的负责人张某某1补了会议纪要第二条内容。就是按照夏某某6的指示加上返利的内容，5块标准是夏某某6定的，这个事情没写销售合同里，也没提前通知旅行社。他不清楚江某旅行社低于底价出售门票。
经庭审质证确认的本案综合证据：
证据一、巡查情况的汇报、案件来源、到案经过：哈尔滨市纪委在工作中发现被告人夏某某6涉嫌职务犯罪，哈尔滨市监察委于2018年6月20日对夏某某6立案调查。2018年6月22日，夏某某6在哈尔滨市道里区融府康年酒店停车场被哈尔滨市监察委带回接受调查。哈尔滨市监察委在调查夏某某6受贿案时，发现被告人夏某某4涉嫌掩饰、隐瞒犯罪和出具虚假证言，于2018年6月25日将案件线索移送哈尔滨市公安局。2018年6月26日，夏某某4被传唤至哈尔滨市执法办案中心。2018年9月5日，哈尔滨市监察委对被告人王某某5涉嫌滥用职权立案调查。哈尔滨市监察委在调查夏某某6职务犯罪过程中，发现被告人王某某3涉嫌虚开发票，将案件线索移送哈尔滨市公安局。2018年7月17日，王某某3、被告人刘某某2被传唤至公安机关。2018年7月19日，被告人张某某1被传唤至公安机关。
证据二、被告人夏某某6的户籍证明：夏某某6身源及无前科劣迹情况。
证据三、被告人王某某5的常住人口基本信息、户籍证明：王某某5身源及无前科劣迹情况。
证据四、被告人夏某某4的户籍证明：夏某某4身源及无前科劣迹情况。
证据五、被告人王某某3的常住人口基本信息、户籍证明：王某某3身源及无前科劣迹情况。
证据六、被告人刘某某2的常住人口基本信息、户籍证明：刘某某2身源及无前科劣迹情况。
证据七、被告人张某某1的常住人口基本信息、户籍证明：张某某1身源及无前科劣迹情况。
证据八、营业执照、产权登记表、公司章程、市政府专题会议纪要、董事会决议：文旅公司、冰雪大世界公司信息，文旅公司为国有独资公司，冰雪大世界公司为国有全资公司。
证据九、干部任免审批表、任免职务通知、转入企业说明及相关材料：2013年8月28日，被告人夏某某6任某旅公司党委副书记、总经理。2017年2月24日，夏某某6任冰雪大世界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夏某某6于2014年8月从机关事业单位转入企业。
证据十、国有企业职工身份说明、聘任批复：被告人王某某5于2013年11月转入冰雪大世界公司，身份为国有企业职工，任副总经理。
证据十一、冰雪大世界公司关于领导班子工作分工的通知：被告人夏某某6（党委书记、董事长）负责公司全面工作，主管财务管理部、人力资源部、企业管理部、证券管理部。被告人王某某5（副总经理）负责公司经营方面工作，分管运营管理部、市场营销部。
本院认为，被告单位哈尔滨冰雪大世界股份有限公司、被告人王某某3某开发票，其行为已构成虚开发票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应予惩处。对任何人犯罪，在适用法律上一律平等，故被告单位辩护人关于冰雪大世界公司虽存在虚开发票的事实，但不应作为被告人被判处刑罚的辩护意见不符合法律规定，本院不予采纳。被告人夏某某6、张某某1、刘某某2作为冰雪大世界公司虚开发票的直接负责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三被告人的行为已构成虚开发票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应予惩处。夏某某6、张某某1、刘某某2系共同犯罪，在共同参与的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刘某某2辩护人关于刘某某2系从犯的辩护意见不符合事实及法律规定，本院不予采纳。冰雪大世界公司已返还国家税收损失，可酌情对其从轻处罚。王某某3能够如实供述，且已返还全部违法所得，可酌情对其从轻处罚。夏某某6、张某某1、刘某某2能够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可酌情对其从轻处罚。夏某某6辩护人关于虚开发票罪的辩护意见、王某某3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张某某1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刘某某2辩护人的其他辩护意见符合事实及法律规定，本院予以采纳。
被告人夏某某6伙同被告人夏某某4，利用职务上的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巨大，其行为已构成受贿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应予惩处。夏某某6、夏某某4系共同犯罪，在共同参与的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夏某某4因涉嫌隐匿销毁会计凭证罪被采取强制措施后，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受贿犯罪，系自首，可对其减轻处罚。夏某某6能够如实供述犯罪事实，且已返还全部受贿款，可酌情对其从轻处罚。夏某某6辩护人关于受贿罪的辩护意见、夏某某4辩护人的辩护意见符合事实及法律规定，本院予以采纳。
被告人夏某某6、王某某5身为国有公司工作人员，滥用职权，致使国家利益遭受重大损失，其行为已构成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应予惩处。夏某某6、王某某5系共同犯罪，在共同参与的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王某某5辩护人关于王某某5系从犯的辩护意见不符合事实及法律规定，本院不予采纳。鉴于夏某某6、王某某5能够如实供述犯罪事实，且江某旅行社已上缴全部违法所得，可酌情对其从轻处罚。王某某5辩护人的其他辩护意见符合事实及法律规定，本院予以采纳。夏某某6辩护人关于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的辩护意见不符合事实及法律规定，本院不予采纳。
被告人夏某某6一人犯数罪，依法应数罪并罚。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零五条之一第一款、第二款、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一款、第三百八十六条、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一款第（二）项、第一百六十八条第一款、第三十条、第三十一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三款、第七十二条第一款、第三款、第七十三条第二款、第三款、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九条第一款、第三款、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单位哈尔滨冰雪大世界股份有限公司犯虚开发票罪，判处罚金人民币100000元（于判决生效后三十日内缴纳）；
二、被告人夏某某6犯虚开发票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元；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0元；犯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五年（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8年6月22日起至2023年6月21日止），并处罚金人民币220000元（于判决生效后三十日内缴纳）；
三、被告人夏某某4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8年6月26日起至2019年12月25日止），并处罚金人民币100000元（于判决生效后三十日内缴纳）；
三、被告人王某某5犯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四、被告人张某某1犯虚开发票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元（已缴纳）；
五、被告人王某某3犯虚开发票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缓刑一年（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元（已缴纳）；
六、被告人刘某某2犯虚开发票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缓刑一年（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元（已缴纳）；
七、已扣押被告人王某某3违法所得人民币225579.22元，上缴国库；
八、已扣押被告人夏某某6受贿款人民币680363.99元，上缴国库；
九、已扣押哈尔滨江山国际旅行社有限公司违法所得人民币2543493元，返还哈尔滨冰雪大世界股份有限公司。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 闫晓霜
审判员 白宗安
审判员 周航宇
二〇一九年八月八日
书记员 狄春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