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概述
江门市新会区人民检察院以新检刑诉〔2022〕243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犯诈骗罪，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于2022年4月25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适用普通程序于同年7月5日采用远程视频方式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江门市新会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叶健民出庭支持公诉，被害单位江门市新会区双水XX轧钢厂的诉讼代理人王虎、梁兰芳，被告人李某某1及其辩护人赵善剑，被告人罗某某2及其辩护人龚宇恒，被告人阳某某3及其辩护人李斌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控辩方主张
江门市新会区人民检察院指控：
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于2021年6月至11月期间，经事前共谋实施诈骗，由被告人罗某某2负责联系江门市新会区双水XX轧钢厂收购废钢铁，由被告人李某某1负责联系专门用于作案的“水车”，由驾驶“水车”的货车司机采取事前往货车暗格水箱内加水，空车过磅后趁机放水，再装载废钢铁过磅的手段骗取胜源厂的废钢铁，随后货车司机将收购的废钢铁卖往其他回收站。具体分述如下：
1.2021年6月17日至8月12日，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联系陈某山（另案处理）驾驶“水车”粤Ｔ4××**号牌货车到胜源厂装载废钢铁，先后多次采取上述同样手段骗得胜源厂废钢铁，共价值人民币157950元。
2.2021年7月4日、7月5日、8月14日，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联系阳某武（另案处理）驾驶“水车”粤Ｔ2××**号牌货车到胜源厂装载废钢铁，先后多次采取上述同样手段骗得胜源厂废钢铁，共价值人民币57628元。
3.2021年10月15日至11月8日，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联系阳某武提供专门用于作案的“水车”，阳某武安排被告人阳某某3驾驶粤Ｔ8××**号牌货车到胜源厂装载废钢铁，被告人阳某某3先后多次采取上述同样手段骗得胜源厂废钢铁，共价值人民币267480.7元。2021年11月15日，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采取上述同样手段骗取胜源厂废钢铁的过程中，因被被害人发现而未能得逞，公*安民警当场抓获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缴获骗取的废钢铁一批（价值人民币11750元）。
计被告人李某某1诈骗得犯罪数额为483058.7元，被告人罗某某2诈骗得犯罪数额为483058.7元，被告人阳某某3诈骗得犯罪数额为267480.7元。
为证实上述指控，公诉机关提供了有关书证，证人李某、陈某华等人的证言，被害单位委托人齐某雄的陈述，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的供述和辩解，鉴定意见，现场勘验笔录，辨认笔录及照片，视听资料等证据。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多次诈骗私人财物，数额巨大，应当以诈骗罪追究三被告人的刑事责任。建议对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判处五年以上八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建议对被告人阳某某3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可考虑适用缓刑。因公诉机关与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达成认罪认罚具结，当庭调整量刑建议为，建议对被告人李某某1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对被告人罗某某2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七个月，并处罚金。
被告人李某某1当庭自愿认罪，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罪名及调整后的量刑建议均无异议，且签字具结，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
辩护人赵善剑提出的辩护意见是：一、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李某某1诈骗罪的定性没有异议。
二、量刑方面，应充分考虑被告人李某某1以下的情节：1.如实供述、认罪态度好；2.主观恶性小、犯罪情节较轻，社会危害性较小；3.积极退赃退赔，获得被害人谅解；4.自愿认罪认罚并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5.尚有未成年小孩需要抚养。综上，请法院在量刑建议的基础上对李某某1从轻、减轻处罚。
被告人罗某某2当庭自愿认罪，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罪名及调整后的量刑建议均无异议，当庭认罪认罚，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
辩护人龚宇恒提出的辩护意见是：一、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罗某某2犯诈骗罪及犯罪事实不持异议。
二、被告人罗某某2具有以下法定从轻、从宽的情节。1.部分行为未遂，可以比照既遂犯从轻处罚；2.归案后认罪认罚，可以从宽处理；3.归案后如实供述可以从轻处罚；4.愿意积极赔偿和缴纳罚金；5.患有高血压等疾病，有未成年小孩需要抚养。
被告人阳某某3当庭自愿认罪，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罪名及量刑建议均无异议，且签字具结，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
辩护人李斌提出的辩护意见是：一、被告人阳某某3所起作用不大，属于协同帮助的行为，应认定为从犯。二、被告人阳某某3主观恶性较小，是初犯、偶犯，犯罪情节较轻，社会危害性不大。三、被告人阳某某3家属已向被害单位进行赔偿并取得谅解。四、被告人阳某某3认罪态度好，自愿认罪并在审查起诉阶段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综上，请法院对其判处两年以下有期徒刑并适用缓刑。
一审法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
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为牟取不法利益，于2021年6月至11月期间，经密谋实施诈骗，由被告人罗某某2负责联系江门市新会区双水XX轧钢厂（下称“XX轧钢厂”）收购废钢铁，由被告人李某某1负责联系专门用于作案的司机，驾驶安装有“暗格”水箱的货车，采取事前往货车“暗格”水箱内装水过磅，然后趁机放水，再装载废钢铁过磅的手段骗取XX轧钢厂的废钢铁，随后货车司机将收购的废钢铁卖往其他回收站获利。具体犯罪事实如下：
1.2021年6月17日至8月12日，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联系同案人陈某山（另案处理）驾驶安装有“暗格”水箱的粤Ｔ4××**号牌货车到XX轧钢厂装载废钢铁，先后多次采取上述同样手段骗得XX轧钢厂废钢铁，共价值人民币157950元。
2.2021年7月4日、7月5日、8月14日，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联系同案人阳某武（另案处理）驾驶安装有“暗格”水箱的粤Ｔ2××**号牌货车到XX轧钢厂装载废钢铁，先后多次采取上述同样手段骗得XX轧钢厂废钢铁，共价值人民币57628元。
3.2021年10月15日至11月8日，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联系同案人阳某武提供用于诈骗的货车，阳某武安排被告人阳某某3驾驶安装有“暗格”水箱的粤Ｔ8××**号牌货车到XX轧钢厂装载废钢铁。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先后多次采取上述同样手段骗得XX轧钢厂废钢铁，共价值人民币267480.7元。
4.2021年11月15日，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采取上述同样手段骗取XX轧钢厂废钢铁的过程中，因被被害单位工作人员发现而未能得逞。公*安人员当场抓获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缴获骗取的废钢铁一批，经价格认定，上述涉案的废钢铁共价值人民币11750元。
计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诈骗犯罪数额为人民币494808.7元（483058.7元+11750元），其中诈骗既遂违法所得人民币483058.7元；被告人阳某某3诈骗犯罪数额为人民币279230.7元（267480.7元+11750元），其中诈骗既遂违法所得人民币267480.7元。
另查明，案发后，侦查机关缴获的废钢铁一批已发还给被害单位。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及部分同案人已向被害单位XX轧钢厂退清全部违法所得，并取得谅解。
上述事实，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及各辩护人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并有经庭审质证、确认的抓获经过，破案经过，胜源厂出货单，戚记废铁金属回收加工称重单，微信聊天记录，微信支付交易明细证明，网上银行转账详情，中国农业银行银行卡交易明细清单，诈骗废钢铁转卖情况汇总表，营业执照，委托书，行驶证，驾驶人、机动车信息查询结果单，搜查证，搜查笔录，扣押决定书，扣押笔录，扣押清单及照片，发还清单，刑事和解协议书、谅解书、收据，情况说明，人口信息查询资料，户籍证明，违法犯罪经历情况查询证明，刑事判决书，释放证明书，认罪认罚具结书，证人陈某1、赖某、李某、莫某、卓某、陈某2的证言及相关辨认笔录，被害单位受托人齐朝雄的陈述，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及同案人李某、阳某武、陈某山的供述、辩解及辨认笔录，价格认定结论书，现场勘验检查工作记录及照片，涉案货车检查过程、被告人李某某1与同案人陈某山微信语音的录像等证据证实，足以认定。
一审法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诈骗私人财物，数额巨大，三被告人的行为均已构成诈骗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在共同犯罪中，虽然被告人阳某某3所起作用比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稍次，但其是诈骗犯罪的主要实施者，与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在犯罪中相互配合，各有分工，仍起主要作用，故本案不宜区分主、从犯。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阳某某3在部分犯罪中已经着手实行犯罪，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是部分犯罪未遂，可以比照既遂犯从轻处罚。鉴于三被告人在归案后先后如实供述自己及同案人的罪行，在法庭上自愿认罪，愿意接受处罚，在亲友的协助下积极退清全部违法所得，取得谅解，均可从轻处罚。各辩护人提出相应的辩护意见合法有据，予以采纳。公诉机关提出对被告人李某某1、罗某某2调整后的量刑建议，对被告人阳某某3的量刑建议恰当，应予采纳。鉴于被告人阳某某3确有悔罪表现，符合适用缓刑的法定条件，本院依法对其宣告缓刑。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二十三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七十二条、第七十三条第二款和第三款、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第二百零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审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罗某某2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七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三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11月15日起至2025年6月14日止。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向本院缴纳）
二、被告人李某某1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五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11月15日起至2025年5月14日止。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向本院缴纳）
三、被告人阳某某3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向本院缴纳）
四、扣押被告人罗某某2的作案工具ＯＰＰＯＲｅｎｏ4手机一台，被告人李某某1的作案工具ｉＰｈｏｎｅ11手机一台，被告人阳某某3的作案工具荣耀9Ｘ手机一台，予以没收，由扣押机关江门市公*安局新会分局执行。扣押的粤Ｔ8××**号牌重型厢式货车不是经常用于作案的工具，在机动车所有人拆除用于作案的水箱后，由扣押机关江门市公*安局新会分局依法发还。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江门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人员
审判长梁锦荣
人民陪审员刘玉珍
人民陪审员梁琼笑
二〇二二年七月十一日
法官助理钟敏榆
书记员李宇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