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概述
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检察院以沪金检刑诉[2022]536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张某犯诈骗罪，于2022年8月12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宓周琴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张某及辩护人毛惠军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控辩方主张
公诉机关指控：
2020年5月29日、同年6月6日，被告人张某谎称其租赁的车牌号为浙BXXXXX的本田思铂睿轿车、车牌号为皖AXXXXX的宝马5系轿车系自己所有，以将车辆抵押借款等为由骗取被害人马某人民币34,500元（以下币种皆同），后归还11,500元。嗣后，张某编造各种理由拖延还款，并一度与马某断绝联系，后将上述大部分钱款用于偿还其他债务。审查起诉阶段，张某退还马某1,000元。
为证实上述事实，公诉人当庭宣读或出示了被告人张某以往的供述，被害人马某的陈述及提供的授权书、借条、微信账号及微信转账截图、支付宝转账截图、情况说明，证人孙某、李某的证言及提供的相关民事判决书，公安机关出具的侦破经过、接受证据清单、扣押笔录、扣押决定书、扣押清单、相关照片、车辆信息情况及调取的户籍信息、刑事判决书、行政处罚决定书等，并当庭讯问了张某。公诉人据此认为，张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骗取他人财物，数额较大，应当以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并有坦白情节。提请本院依法审判。
被告人张某在首次庭审时对起诉指控的罪名无异议，但辩称事发当时其有还款能力，抵押车辆的价值远高于借款金额，被害人在第二次抵押借款时系明知涉案车辆非被告人所有，所得钱款被用于工程投入。庭后，张某提交了认罪认罚悔过书。第二次庭审时，张某对起诉指控的事实及罪名均无异议，希望对其适用缓刑。
辩护人对起诉指控的事实及罪名均无异议，同时提出被告人到案后能够如实供述，愿意真诚悔罪；案发前归还部分欠款，庭前已归还全部欠款；借款时有还款意愿，所借款项用于工程投入，主观恶性较小，犯罪情节较轻。建议对被告人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为证实上述主张，辩护人提供了相关转账记录截图。
一审法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
2020年5月29日，被告人张某谎称其租赁的车牌号为“浙BXXXXX”的本田思铂睿轿车系自己所有，以将车辆抵押借款等为由，骗取被害人马某17,000元。同年6月6日，张某采用相同方式，以其租赁的车牌号为“皖AXXXXX”的宝马5系轿车抵押借款等为由，骗取马某17,500元。其后，张某以现金方式支付马某4,500元，并于同年6月18日以转账方式归还7,000元；之后编造各种理由拖延还款，并一度与马某断绝联系，后将上述大部分钱款用于偿还其他债务。
2021年12月15日，被告人张某被公安机关抓获，到案后如实供述了上述主要事实。审查起诉阶段，张某退还被害人马某1,000元。本院审理期间，张某向马某支付26,500元。
上述事实有以下证据证实：
1、被害人马某的陈述、提供的授权书、借条、微信账号、微信转账截图、支付宝转账截图及情况说明，公安机关出具的接受证据清单，证实2020年5月29日，被告人张某向马某借款17,000元，用其本人的车牌号为“浙BXXXXX”本田思铂睿轿车作抵押，后张某写了借条，马某通过微信转账给其17,000元。2020年6月6日，张某再次要求借款17,500元，承诺以自己的车牌号为“皖AXXXXX”宝马5系轿车作抵押，马某当时心存疑虑，询问过张某该车是否有问题，多次要求查看车辆行驶证，张某并未提供，而是一再声明该车是他自己的，后马某微信转给张某17,500元，并要求张某在借条中写明这辆车没有任何其他债权关系。借款后，张某出于感谢，曾自愿给过马某两次钱，一次2,000元，另一次2,500元。张某在约定还款时间没有还款，而是以各种理由推脱，经马某多次催讨后，于2020年6月18日通过支付宝转账方式归还了7,000元。至2020年7月，马某发现张某抵押的两辆车都不见了，询问张某后其还是称车子是他自己的。马某通过其他途径得知车主是孙某，车辆系张某租赁而来，因拖欠资金已被租赁公司拖走。后张某失去联系。至2021年10月，马某联系到张某一次，张仍以各种理由推脱还款。
2、证人孙某的证言及提供的民事判决书，公安机关出具的扣押笔录、扣押决定书、扣押清单、相关照片及车辆信息情况，证实孙某从事汽车租赁业务，2019年10月，其先后向被告人张某出租了车牌号为“浙BXXXXX”本田思铂睿轿车及车牌号为“皖AXXXXX”宝马5系轿车，租金分别为每月3,000元、8,500元，并签订了租赁合同，该两辆车的所有人均为孙某本人。张某初期按时支付租金，直至2020年3月左右，张某不再支付租金，经催讨仍找各种理由推脱。故2020年7月左右，孙某按照定位找到租赁车辆后，将车辆拖走，后张某失联。过了几天，马某联系到孙某，告知其张某将租赁车辆抵押并借款3万余元的情况。后孙某因与张某的经济纠纷诉至法院，一审判决张某对欠付租金等115,000元承担连带清偿责任。
3、证人李某的证言，证实2020年5月至同年9月期间，其在被告人张某承接的室内装修项目做零工，张某拖欠其3,000元工资，后失联。
4、被告人张某的供述及提交的认罪认罚悔过书，证实2019年10月，张某先后向证人孙某租赁车牌号为“浙BXXXXX”的本田思铂睿轿车及车牌号为“皖AXXXXX”的宝马5系轿车，租金分别为每月3,000元、8,500元，双方签订了汽车租赁合同。至2020年3月之前，租金正常支付，后张某出现经济问题，即与孙某协商暂缓支付。2020年5月29日及同年6月6日，张某因资金紧张，分两次向被害人马某借款合计34,500元，随后归还4,500元、7,000元，案发前总计归还11,500元。为让马某同意借钱，张某将租来的本田汽车及宝马汽车谎称是自己的，并抵押给马某。当时张某对外欠款约15万元，无力归还马某或者支付孙某租金，一直以工程款没到账等理由拖延。至2020年7月，马某告知张某两辆车被拖走，其联系孙某后得知因拖欠租金，孙某已将车辆收回。后马某一直催讨，张某无力还款就一直拖延，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张某从马某处借得的款项投入一工程项目，亏损约4,000元后，剩余钱款用于偿还其他债务。
5、公安机关出具的侦破经过，证实本案案发及被告人张某的到案经过。
6、公安机关调取的户籍信息、刑事判决书及行政处罚决定书，证实被告人张某的身份及前科劣迹情况。
7、转账记录截图，证实张某在审查起诉阶段退还被害人马某1,000元，在法院审理期间向马某支付合计26,500元。
上述证据均经庭审质证属实，合法有效，证据间能相互印证，形成证据锁链，应予确认。
一审法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张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骗取他人财物，数额较大，其行为已构成诈骗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被告人张某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后虽数次翻供，但在一审判决前又能如实供述，可以认定为坦白，依法可以从轻处罚。被告人张某积极退赔，可以酌情从轻处罚。综合被告人张某的行为性质、情节、社会影响等因素，对其不宜适用缓刑，被告人及辩护人的相关意见，本院不予采纳。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六十七条第三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审裁判结果
被告人张某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罚金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缴纳。）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人员
审判长徐艳
审判员周丹辉
人民陪审员戚昕洲
书记员刘佳慧
二〇二二年十一月十七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