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概述

上海市嘉定区人民检察院以沪嘉检刑诉〔2022〕1267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犯诈骗罪，于2023年1月3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海市嘉定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诸寅凯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及辩护人刘超、黄晓栋、陈东歌、荆亚斌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控辩方主张

上海市嘉定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20年10月起，谭某（另案处理）以重庆市XX路XX号XX幢XX为窝点，从他人处接手并实际经营管理重庆XX有限公司（以下简称“XX公司”），纠集被告人高某1持股担任技术、售后负责人，雇佣郑益平（另案处理）持股担任技术人员，后拉拢邓某（另案处理）持股担任销售负责人，雇佣并提拔被告人李某某2担任销售经理，被告人谭某某3、程某某4担任销售组长，雇佣肖娗娗、金秋池（均另案处理）等人为销售业务员，王某（另案处理）等人为售后人员。上述销售组长及业务员按照话术及客户名单以“雅狐教育”名义，利用拨打电话、添加微信等途径联系被害人，通过与冒充收证中介的销售组长或业务员打配合的方式，谎称通过XX公司获取各类证书后，能将证书在其合作单位进行兼职、挂靠，获取高额收益，诱骗被害人报名参加培训并支付费用，后续又以“加证”等为由，进一步骗取被害人财物，共计骗取高某、万某（被骗地点均在上海市嘉定区）等50余名被害人人民币（以下币种同）59万余元。技术人员、售后人员明知上述诈骗套路仍提供技术、售后服务。

其中，被告人高某1涉及全案诈骗数额；被告人李某某2涉及诈骗数额57万余元；被告人谭某某3涉及诈骗数额30万余元；被告人程某某4涉及诈骗数额26万余元。

2022年9月15日，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等人在重庆市渝北区被公安机关抓获，其到案后均如实供述主要犯罪事实。现高某1退出3万元、李某某2退出5万元、谭某某3退出7万元、程某某4退出7万元。

为证实上述指控事实，公诉人当庭出示、宣读了公安机关出具的受案登记表、工作情况、扣押笔录、扣押决定书、扣押清单、协助冻结财产通知书，银行交易明细，被害人杨某等人的陈述，证人黄某、祁某、张某、谭某、邓某、王某等的证言，微信聊天记录截屏图，微信、支付宝转账记录截屏图，XX公司系统截屏图，服务协议，预约聘用协议，四名被告人的供述等证据。公诉机关据此认为，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结伙利用电信网络骗取他人财物，其中高某1、李某某2诈骗数额特别巨大，谭某某3、程某某4诈骗数额巨大，其行为均已构成诈骗罪。本案系共同犯罪，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在共同犯罪中均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应当依法从轻或减轻处罚。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到案后均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可从轻处罚。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均自愿认罪认罚，依法可从宽处理。建议对被告人高某1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对被告人李某某2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五个月，并处罚金；对被告人谭某某3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五个月，并处罚金；对被告人程某某4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十个月，并处罚金。提请依法审判。

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罪名及量刑建议均无异议，表示自愿认罪认罚。

高某1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起诉指控高犯诈骗罪不持异议，当庭宣读了郑媚玲的谈话笔录，提出公诉机关指控的诈骗数额有误，未扣除客户自愿报名的数额等；高未直接参与诈骗，在共同犯罪中作用较小，系从犯，且具有坦白、认罪认罚、积极退赃等情节，建议对高从轻、减轻处罚。

李某某2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起诉指控李犯诈骗罪不持异议，提出李系从犯，且具有坦白、认罪认罚、积极退赃等情节，建议对李从轻、减轻处罚。

谭某某3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起诉指控谭犯诈骗罪不持异议，提出谭系从犯，且具有坦白、认罪认罚、积极退赃等情节，建议对谭从轻、减轻处罚并适用缓刑。

程某某4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起诉指控程犯诈骗罪不持异议，当庭出示了谅解书及付款凭证，提出程系从犯，且具有坦白、认罪认罚、积极退赃并取得谅解等情节，建议对程从轻、减轻处罚并适用缓刑。

一审法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20年11月起，谭某（另案处理）以重庆市北部新区XX路XX号XX幢XX为窝点，从他人处接手并实际经营XX公司，招募邓某（另案处理）持股担任销售部负责人，被告人高某1持股担任技术、售后负责人，雇佣被告人李某某2担任销售经理，被告人谭某某3、程某某4担任销售组长，另招募销售、技术、售后等人员若干，由销售人员以“雅狐教育”的名义，采用拨打电话、添加微信等方式使用话术联系被害人，通过与冒充收证中介的公司员工打配合的方式，谎称通过XX公司报名培训获取各类证书后，能将证书在合作单位进行兼职、挂靠获取高额收益，从而诱骗被害人报名参加培训并支付费用。后续又以各种理由要求被害人再培训考证，进一步骗取被害人财物。经查，XX公司销售人员采用上述方式，共计骗取被害人杨某等50余名被害人钱款59万余元。其中，被告人高某1涉及全案诈骗数额，被告人李某某2涉及诈骗数额50余万元，被告人谭某某3涉及诈骗数额约30万元，被告人程某某4涉及诈骗数额20余万元。

2022年9月15日，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等人在重庆市渝北区被公安机关抓获。四名被告人到案后均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案发后，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分别退出违法所得3万元、5万余元、7万余元、7万元。被告人程某某4还赔偿了被害人付某、陶某的经济损失并取得谅解。被告人李某某2、谭某某3分别在其亲属协助下预交了部分罚金5,000元、6,000元。

上述事实，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且有公安机关出具的受案登记表、工作情况、扣押笔录、扣押决定书、扣押清单、协助冻结财产通知书，银行交易明细，被害人杨某等人的陈述，证人黄某、祁某、张某、谭某、邓某、王某等的证言，微信聊天记录截屏图，微信、支付宝转账记录截屏图，XX公司系统截屏图，服务协议，预约聘用协议，谅解书，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的供述等证据证实，足以认定。

一审法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结伙利用电信网络骗取他人财物，其中高某1、李某某2诈骗数额特别巨大，谭某某3、程某某4诈骗数额巨大，其行为均已构成诈骗罪，依法应予惩处。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高某1的辩护人关于公诉机关指控的诈骗数额有误、未扣除客户自愿报名数额等的辩护意见，与查明的事实不符，本院不予采纳。本案系共同犯罪，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谭某某3、程某某4在共同犯罪中均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对被告人高某1、李某某2、程某某4依法减轻处罚，对被告人谭某某3依法从轻处罚。四名被告人到案后均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可从轻处罚。四名被告人均自愿认罪认罚，依法可从宽处理。各名辩护人的相关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根据被告人谭某某3、程某某4的犯罪事实、诈骗数额、地位作用等，谭某某3、程某某4不符合适用缓刑的条件，对二名被告人的辩护人提出对谭、程适用缓刑的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结合本案各名被告人的犯罪事实、危害后果、退赃等情节，本院在量刑时一并予以体现，并采纳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四条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审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高某1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八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2年9月23日起至2029年9月16日止。罚金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缴纳。）

二、被告人李某某2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五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五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2年9月23日起至2028年2月16日止。罚金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缴纳。）

三、被告人谭某某3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五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三万五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2年9月23日起至2026年2月16日止。罚金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缴纳。）

四、被告人程某某4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五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2年9月23日起至2025年7月16日止。罚金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缴纳。）

五、违法所得予以追缴，犯罪工具予以没收。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

审判人员

审判长韩杰

人民陪审员陆雪英

人民陪审员姜红琴

书记员吴任远

二〇二三年五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