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法院： 壶关县人民法院
案 号： （2015）壶刑初字第13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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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理经过
壶关县人民检察院以壶检公诉刑诉（2015）102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李某1、李某2强奸一案，于2015年12月22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不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壶关县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贾彦峰、彭娟娟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李某及其辩护人李录增，被告人李某2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壶关县人民检察院指控：2015年6月19日21时许，被告人李某1、李某2在壶关县一中操场喝酒时，发现被害人杨某某（系未成年人）独自一人，二人遂尾随杨至沟西坡村口，又将杨强行带至水上公园旁的小路上并对杨进行言语威胁，期间，杨借口上厕所试图逃避侵害并呼救，李某1将杨追回后，二被告人将杨带至壶关县龙丽街阳光旅店一房间内，次日凌晨零时许，李某2迫于旅店老板的催促而离开，后李某1在旅店内强行与杨发生了性关系。
公诉机关为证明其指控，提供了受案登记表、到案经过、照片、入所健康检查登记表、户籍证明等书证；证人秦某某、郭某某、马某某等的证言；现场勘查；提取、扣押等笔录；被害人陈述；物证鉴定等鉴定意见；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等证据。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李某1、李某2以暴力、胁迫手段强奸妇女，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之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强奸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李某1、李某2系共同犯罪，李某2系从犯，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五条、第二十七条之规定。提请本院依法判处。并建议判处李某1三年七个月至六年有期徒刑，判处李某2二年一个月至四年有期徒刑。
一审答辩情况
被告人李某1当庭辩称其当晚喝上酒了，发生什么事其都不知道。
其辩护人认为李某1构成强奸罪，系未遂，因为事后检查被害人处女膜完好。因此，被告人李某1犯罪情节较轻，希望法庭对被告人李某从轻处罚。
被告人李某2当庭辩称其不构成强奸罪。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15年6月19日21时许，被告人李某1、李某2在壶关县一中操场喝酒时，发现被害人杨某某（系未成年人）独自一人，二人遂尾随杨至沟西坡村口，又将杨强行带至水上公园旁的小路上并对杨进行言语威胁，期间，杨借口上厕所试图逃避侵害并呼救，李某1将杨追回后，二被告人将杨带至壶关县龙丽街阳光旅店一房间内，次日凌晨零时许，李某2迫于旅店老板的催促而离开，后李某在旅店内强行与杨发生了性关系。
李某2在李某1控制被害人的过程中，已经认识到李某1是想跟被害人发生性关系，仍然继续跟随李某1，帮助其控制被害人。
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实：
1、受案登记表证明本案的案发情况。
2、被害人杨某某的陈述证明：被害人杨某某，2000年5月19日出生。其于2015年6月19日晚上10点多一个人回家，走到沟西坡村村口时，被告人李某1拉住其的右胳膊，硬把其拽到了壶关县一中附近水库边，被告人李某2在其后面三、四米远跟着，李某1一直拽着其沿着水库的小路到了健康街，然后又从南洋学校的操场边到龙丽街阳光旅店。期间，其曾喊“救命”，两次假称上厕所，一次往人多的地方跑，一次拉住一个陌生人的手，想获得他人帮助，找机会逃脱，均未成功。李某1、李某2将其挟持到旅店后，就开始喝酒，晚上12点左右，被告人李某2走后，被告人李某1强行脱去其衣服，并威胁其，“不听话把你扔到窗外面。”不顾其说其才十六岁的请求，强行与其发生了性关系。李某1还让她加上他的QQ号。
其心理惧怕，不敢跟家里人说。6月24日下午3点左右，李某1的对象通过其班的郭某某要到了其的手机号和QQ号，聊天的时候她给其发了一张李某1的照片，其感觉她是李某1的对象，她一直让其去学校外面谈一谈，问其6月19日晚上发生的事情。其怕同学都知道了，以后没法见人了，其就按李某1说的在588超市等他，李某1见了其以后就带着其去水库边找他对象，路上李某1的对象就给其打电话，其就把其的手机给了李某1，挂了电话以后李某1就不给其手机了，回到家其妈跟其要手机，其才把整个事情经过都和其妈说了。然后其妈就带其来公安机关了。
3、证人秦某某的证言证明：该证人系壶关县龙泉镇阳光旅店业主。2015年6月19日晚上10点左右，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来我旅店住宿，我就问：“你们住几个人。”有个男的就跟我说：“住两人。”我说：“你们三个人呢。”给我出住宿钱的那个男的说：“我们一会儿走一个。”当时旅店就剩下一个房间了，我就直接给他们开了三楼最东边靠南的房间，晚上12点30分左右，先前两个男的中的一个下来就走了，我关住旅店大门以后，另外一个男的下来问我：“走的那个男的喝多了没有？”我说：“看见没事啊。”这个男的就返回楼上回房间了，我看见他们这两个男的都挺正常的，不像喝多的样子，我锁好旅店门就去自己的家了。当晚两个男的就走了一个，那个女的应该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第二天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4、证人郭某某的证言证明：马某某是以前和我妈都在588超市上班，我就和她认识了，她今年二十多岁，她QQ网名叫“小杰”，QQ号码是×××，电话号码是155XXXXXXXX。2015年6月24日，她在网上问我：“2105630388”这个QQ你认识吗？我和她说是我同学，我把我同学的电话号码给了马某某。
马某某好像是怀疑她现在的男朋友和杨某某搞对象了，而且知道了有天晚上她男朋友和我同学在一起了，而且还发生了关系。她就是想问我同学这个事情。
2015年6月25日下午，我在一中操场碰见马某某了，她也跟我说了，她说那天晚上我同学就是和他对象在一起了，还发生了关系，她怀疑她男朋友和我同学现在正好着呢（意思就是搞对象呢）。
5、证人马某某的证言证明：其和李某1在此事发生之前是恋爱关系。2015年6月20日，我和李某1在一起，他跟我说:“昨天晚上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水库边的吵架了，后来那个男的就自己跑了，然后那个女的自己走的时候就被另一个男的拽住拽到糖果KTV附近开房了，我就在这俩人后面跟着，看他们去开房我就走了。”我就跟李某说：“那个女的傻吗？就不知道打个车跑？”李某说：“那个男的硬拽着她不让她跑，再说那个女的身上也没有钱”。到了21日，我看了李某1手机的QQ聊天记录以后，才知道李某1说的那个事情其实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就跟李某1说：“你昨天说的那个事情就是说你了吧，是你硬拽着那个女的去开房了”，李某1说：“我没脸跟你说这个事情就是我干的，昨天我喝酒了”，我说：“喝酒了就能硬拉上人家开房去？”我知道李某1硬拉着杨某某开完房发生过关系之后，我就一直问李某1这个事情，他还把自己手机摔了，摔了以后一两天，他就又拿了一个白色的VIVO手机，后来李某1给我说杨某某是壶关县一中的学生，我因为也想找杨某某问这个事情，我就通过在一中上学的郭某某，在QQ上让郭某某帮我要到了杨某某的手机号码，但是后来这个事情也没有说清楚。
6月19日晚上我曾给李某1打电话他没接，我就给李某2打电话，李某2关机，后来我给李某1打通电话，他骗我说他是和他妹妹在一起，并且威胁杨某某让她说自己是李某的妹妹。
6、提取笔录及聊天记录照片证明：证人郭某某与马某某QQ聊天记录中谈到二人证言的内容。
7、现场勘验笔录、现场照片若干，证明本案的案发现场情况。
8、扣押笔录及发还笔录、发还清单证明：2015年7月4日15时03分，被告人李某1到案后，侦查人员对其人身检查时，发现李某1身上带着杨某某的手机，为及时固定犯罪证据，依法对在李某1身上发现VIVO手机进行了扣押，后将该手机发还给了被害人的母亲。
9、鉴定意见证明：在送检的杨某某淡蓝色内裤上所取之处检出人精斑，为李某1所留的似然比率为2.60×1018。
10、妇科检查证明书证明：受害人杨某某，处女膜完整，破裂位置无，外阴部未见异常，阴道口周围无红肿，无充血。
11、被告人的个人户籍信息证明被告人李某1、李某2的个人身份情况。
12、入所健康检查登记表、诊断证明书证明李某1入所时血糖偏高，余查项目未见明显异常。
13、被告人李某1的供述与辩解证明：2015年6月19日晚上，我和李某2两个人买了5瓶玻璃瓶崂山啤酒，就在一中那个篮球场的草坪那喝酒，听到斜后方那有一男、一女在吵架，那个男的就跑了，我看见那个女的也跑了，等那个女的走远以后，李某2说：“看看那个女的去。”我就和李某2一起去追那个女的，追到一中桥那的时候，我就跑过去拽住她，拽住她以后我就往水上公园走。她一直挣扎，不让我拽，我就拖住她往水上公园走，那个时候李某2一直在我身后站着。我拽住那个女的走到水上公园的时候那个女的说她要上厕所，我说：“你就到这上吧，我保证不看你。”因为我一直拽着那个女的右胳膊呢，没有松开过，我松开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就在我身后一直站着，她也没上厕所，我就说：“我给你找个厕所吧。”我就又拽住那个女的右胳膊往体育馆走，李某2一直在我身后跟着，也没有上手拽那个女的，就是中途说了一句：“你不用怕，我们不会害你。”走到体育场厕所的时候李某2就往前面走，离我和那个女的大概一、二百米远的距离，我就在厕所门口等那个女的，她出来以后我们相跟着，我没有拽那个女的，往南洋小学那走，我和李某2说话的时候，一不注意，那个女的到跑了，我和李某2就去追，李某2跑了没有几步不追了，她大概跑了有20、30米远摔倒了，我过去把她拽住了，把那个女的扶起来，其左小腿上磕破皮了，然后我就搀着那个女的，我想的是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再说，李某2也跟着我们走，走到南洋小学那的时候我看见有个旅馆，上面有电话，我电话联系后，那个老板就把门开了，开了门那个老板说，只有一个家了，只能住两个人；我说有个人一会就走了，我们就开一个家，在房间里坐着的时候，那个女的说：我腿疼的不行，我就跟李某2说：“你去买点碘酒、棉花棒、创可贴。”李某2买了点吃的和一箱啤酒，那个女的看电视，我和李某2喝酒。快凌晨一点时，旅店老板让我们一个人离开，李某2想让我离开，我心想人是我拽回来的，住店的钱是我出的，我不能走，我就以他妈住院为由，让他去医院。李某2生着气走了。我就和杨某某说：“我先睡觉了。”杨某某说：“我不睡。”然后我看杨某某看电视的声音放的特别大，我就把电视关了，然后我也把灯关了，关了灯以后杨某某就在床上坐着，我就把杨某某的鞋给脱了，把杨某某的两条腿抱着放到床上。我翻身就用左手按住杨某某的右肩膀，我就去解杨某某的带子，杨某某害怕了，就用两只手按住我的手不让我解，过了几秒钟，杨某某说：“你明天让我走吗？我明天还要考试呢。”我说：“明天让你走。”杨某某到不说话了，我就把杨某某的手给拿了下来，开始解杨某某的带子，解开以后我就脱杨某某的裤子，杨某某就不配合我，花了差不多一、两分钟才把杨某某的裤子和内裤给脱了下来，脱完杨某某的裤子和内裤后，我拽住杨某某的两条胳膊就把杨某某给拽的坐起来了，杨某某坐起来以后我就脱她的上衣，脱了以后我就把杨某某放倒在床上，脱去自己的衣服，强行与杨某某发生了性关系。
过了两、三天我对象马某某一直给杨某某打电话要见杨某某，我们约好在588超市见面，见面的时候我用杨某某的手机接电话来，用完我也没给她，我直接拿上用了，也没有经过她同意。
14、被告人李某2的供述与辩解证明：2015年6月19日22时左右，我和李某1在壶关县一中操场上喝酒，我对面坐着一个女生，我看见那个女生的身材不错，我看见她与那个男的好像闹矛盾了，我怕这个女的去跳河，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不会是去跳河吧？”李某1就说去溜住那个女生，我说：“我不去”。李某1说：“走吧”，李某1就喝完手里的果啤去追那个女孩，我就从后面拿着啤酒走着去追那个女生，我过了一中桥的时候，听见有女生大喊了一声：“救命”，然后就是呜呜呜的声音，像是被捂住嘴的声音，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李某1搂着那个女生走到我面前了。他俩过来以后我就下水上公园了，他俩也下来了，我们就往南边走，他俩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我们的距离大概有十几米，那个女生走着，我就听她说她要上厕所，李某1说就在这上吧，那个女生说：“我怕你看”。我跟着他俩一直沿着水上公园走，然后我就从南关那个桥上去了，往对面走，那个女的刚上了桥就往邮电局方向（西边）跑，这时候我们离水库边已经有点远了，嘴里还大喊着：“救命”，那个女生还没跑到桥头就被李某1抓住了，李某1追住那个女生一下子就把她拽倒在地上了，然后我看见李某1抓着女的后背把她拽起来，他俩在那说什么，我也没有听见，我还在桥头那边站着，过了一、两分钟，李某1拽着那个女生就朝我走过来，他俩在前面走，我还在原地站着，等他俩走远了，我就跟着走，走到南关操场时我找不见李某1了，我就喊了李某1一句，他是在操场那里的厕所答应的我，然后我过去就看见他和那个女的了，我也没有去他们跟前，就在操场边等的他们，过了一会李某1和那个女生就走过来了，李某1就问我：“这附近哪有旅馆？”我说不知道，说完我们就往糖果KTV那个方向走，走到糖果KTV附近时，李某1就说：“这不有个旅馆吗，”那个旅馆是在个二楼，李某1第一个就上去了，我没看见李某1拉没拉那个女的，然后那个女的也上了二楼，房东就问：“你们三个人住？”李某1就说：一会走一个人；房东就带我们到了三楼最西边右边的房间，李某1给了房东100元钱，我们三个进了房间，李某1就问我：喝酒不，我说喝点也行；那个女的说她要吃薯片和喝饮料，我就找房东拿了70元钱，买上啤酒、薯片、瓜子，还买了碘酒、棉花棒、创可贴等，就回房间了，接着我和李某1就在房间里喝酒，喝酒时那个女孩说她明天中考呢，我们就在那聊天，大概是凌晨一点，走的时候那个女生说：“你们必须得留下一个人陪我”；我就给李某1说：“我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要不我到这休息一晚上”；李某1不行，他还把我从房间里拖出来，我当时生气的和他说：咱俩以后不处了，我就回医院了，他们两个人晚上在那睡的，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知道。
我不清楚李某1为什么要拽住那个女孩，我想他是想跟她发生性关系。李某1一直拽着这个女孩，然后去找宾馆，李某1就是想跟那个女孩发生性关系。
上述证据来源合法、内容真实，并经控辩双方当庭质证，证据之间能够相互印证，可以证明被告人李某1、李某2的上述犯罪事实。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李某1、李某2以暴力、胁迫手段强奸妇女，构成强奸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在该犯罪过程中，李某1起主要作用，系主犯。李某2在李某控制被害人后，已经认识到李某1是想跟被害人发生性关系，仍然继续跟随李某1，帮助其控制被害人，主观上有帮助李某1实施犯罪的故意，客观上对李某1实施犯罪起到了帮助作用，故被告人李某2与被告人李某1构成强奸罪的共犯。李某2系从犯，但其作用较小，应减轻处罚。被害人系未成年人，对被告人酌情从重处罚。关于被告人李某1在庭审中的辩解意见。本院认为，被告人李某1在侦查阶段的供述稳定，几次供述的与被害人发生性关系的前后过程、各自的言语行为与被害人陈述和被告人李某2的供述基本相符。据此本院采信被告人李某的庭前供述。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本院认为，根据被告人李某庭前多次稳定的供述及被害人的陈述，可以证实当时李某1的生殖器插入了被害人生殖器内，符合强奸罪既遂的法定条件，而处女膜是否破裂，并不影响既遂的认定，因此对辩护人的该辩护意见不予采纳。被告人李某2认为其不构成强奸罪的辩解意见，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不予采纳。据此，经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被告人李某1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五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7月4日起至2019年12月3日止。）
被告人李某2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7月4日起至2017年7月3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长治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五份。
审判人员
审判长吴建兵
审判员杜晓雅
人民陪审员李晓波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三月十八日
书记员
书记员张广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