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法院： 江西省上高县人民法院
案 号： （2014）上刑初字第11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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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理经过
上高县人民检察院以上检刑诉（2013）92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邓某1、王某2犯强奸罪，于2014年8月13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不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高县人民检察院指派助理检察员晏亮敏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邓某1及辩护人王峰、被告人王某2及辩护人熊辉林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上高县人民检察院指控：2014年4月8日晚，被告人邓某1、王某2等人与被害人况某先后在上高县友谊广场、沿江路烧烤摊喝酒至次日凌晨，后邓某1将醉酒的况某背至上高县和平路“龙卷风”网吧对面自己租住的房间内，趁况某醉酒与其发生性关系。事后，邓某1又电话联系外出的王某2，示意其可以与况某发生性关系。王某2回到租房后，也趁况某醉酒与其发生了性关系。公诉机关就指控的事实，当庭宣读并出示了被告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现场勘验、辨认、现场指认笔录等证据，认为被告人邓某1、王某2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三款第四项有关强奸罪的规定，且具有《刑法》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被告人邓某1在共同犯罪中是主犯，还具有《刑法》第二十六条第一款之规定。被告人王某2是从犯，具有《刑法》第二十七条之规定的情节，提请依法判处。
一审答辩情况
被告人邓某1及辩护人辩称：与被害人况某发生性关系时况某头脑是清醒的，也没有反抗，所以邓某1不构成强奸罪。
被告人王某2及辩护人对指控的犯罪事实没有异议，但不构成轮奸情节。王某2与邓某1主观上并无轮奸想法，两人未曾沟通，客观上也无事实行为。出门前听到声音仅是怀疑，多次与邓某1确认是否与被害人发生性关系，到家后看到邓某1衣着整齐，两次确认了两人未发生性关系。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14年4月8日晚，被告人邓某1、王某2等人与被害人况某先后在上高县友谊广场、沿江路烧烤摊喝酒至次日凌晨，后邓某1将醉酒的况某背至上高县和平路“龙卷风”网吧对面自己租住的房间内，趁况某醉酒与其发生性关系。事后，邓某1又电话联系外出的王某2，示意其可以与况某发生性关系。王某2回到租房后，也趁况某醉酒与其发生了性关系。上述事实，有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1、被告人邓某1供述：2014年3月27日我和郭某某租下位于上高县河边农村信用社边上（韩城攻略后面）的房子，王某2暂时住在我们这里。4月8日晚上8点左右，我开车从萍乡到上高，饭后我和郭某某开车到金字塔电影院接到穿黑色裙子的女孩小叶，小叶还带了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子。经介绍这个白裙子女孩叫“笑笑”（被害人况某），后小叶提议去镜山公园，我们到友谊广场的一个亭子里喝酒，后又在河边烧烤喝酒，整个过程笑笑喝了三杯纯白酒。车子停在韩城攻略边上，笑笑躺在后排，我要小叶他们先上去，我就过去脱笑笑内裤，把裤子脱到大腿下面被发现了，她就用手推开我，还说了些话，大概就是不让我脱裤子。接着笑笑说想上厕所，我就背她上楼，她一直在吐，到楼上后小叶把笑笑扶到我床上。我换好衣服后躺在笑笑边上，笑笑突然转过来抱着我还亲我，边叫她前男友的名字，我就和她发生了性关系。然后我打电话给王某2问他在做什么，他说“你在房间里面搞（指做爱）的声音那么大，我受不了，想去找个妓女”，我接着说“不要去了，这里不是有一个吗”，意思是可以回来和这里的女孩做爱，王某2回来后看到我一个人在客厅等他，就进了下房间，出来后问我有没有跟笑笑发生关系，我说没有，然后王某2在客厅把裤子脱了进去，过了一会我听到了叫床的声音。进去后看到那个女的在叫她前男友的名字，我过去拍了一下王某2，他有点被吓到了就出来了。我又进了房间，在笑笑身上摸来摸去，她就醒了，看到我后用拳头打了我的脸，然后往外面跑去。大家在后面追，追到龙卷风网吧边上，笑笑在地上打滚，后坐上摩的走了。笑笑和我做爱时是不清醒的，后来进去摸她才清醒过来，醒了看到我说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并用拳头打了我脸上一下，然后跑出去了。2、被告人王某2的供述：小邓（邓某1）背着“笑笑”直接进了他房间，笑笑当时还吐了，吐在小邓身上。小邓换好睡衣说要和我睡沙发，我说沙发这么小，怎么睡两个人，就要小邓回自己房间睡。小邓进去后好像在和笑笑说话，我走到房间门口，看到小邓躺在床上，笑笑上半身压在小邓身上，两手抱着小邓的脖子，边亲小邓的脸，边叫一个人的名字，不是小邓的名字。我把门关上，回沙发上玩手机，可能也就是一分钟左右，小邓房间里传来女的叫床声，我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在发生性关系，我就想去街上找个小姐发泄一下，就开着小邓的车去上高转了二十来分钟，小邓就打电话要我回来，我说我在找红灯区，快找到了，回来干嘛。他说笑笑在里面啊。我就问他我们两个玩同一个女人啊，他就说他没有上过，要我不要浪费钱。我回来后，小邓指着他房间对我说，里面里面，快去，说不要在他床上做。我进去之后，上床摸笑笑的胸和屁股，我摸笑笑的时候，她外面的连衣裙和胸罩还穿在身上，但是没穿内裤，笑笑睡得好死，和她发生完关系后直接去了卫生间，小邓这时才说他之前和笑笑发生了性关系。要不我们在搞一次。小邓就在笑笑正面躺下来，我裹着被子坐在房间的凉席上面，小邓摸了笑笑之后，笑笑就醒了，直接扇了小邓一巴掌，说我们都搞了她，又一巴掌扇到我脸上后开门出去了。小叶和小郭下楼追笑笑，我和小邓到楼下后看到笑笑在地上打滚，没有穿鞋子，还边哭。我在客厅听到笑笑和小邓发生性关系时叫床的声音，笑笑是不清醒的，叫别人的名字。我和笑笑发生性关系时，她也是叫一个人的名字，不是我的名字，她还是不清醒的，没有穿内裤。我们说的“上”、“搞”就是指做爱，和笑笑发生性关系，小邓和笑笑发生性关系，我就受不了出去找小姐，然后小邓打电话要我直接回来搞笑笑。3、被害人况某陈述，2014年4月8日晚上快7点的时候，我姐妹叶子叫我出来玩，见到了小郭（郭某某）和小邓，我们四个人开车去友谊广场喝酒，我把一个白酒口杯喝掉了。后接了小王（王某2）又一起在河边一个烧烤摊边玩游戏边喝酒，我又喝了两个口杯，然后五个人开车到了小郭楼下，我打电话前男友，他说在金色年华，我就要过去，叶子不让我过去，我刚认识小郭他们，喝多了酒，怕发生什么事，不想去小郭他们家，就说让我在车上睡一会，于是叶子、小郭、小王就上楼去了，小邓坚持留下来陪我。我睡觉的时候，发现小邓在脱我内裤，我说不要碰我，我就反抗，不让他脱，一直挣扎，他没办法就没继续脱了。小邓把我背到他房间里，躺在床上睡，没睡两分钟，小邓跑进来要跟我一起睡，我说不要，他就跑出去，过了一会又进来了，然后动手动脚在那里摸我，我以为是我前男友，就对着他喊我前男友的名字，我发现不是我前男友后就在床上左翻右翻，想躲开。这个时候小邓就强行在我身上强奸我。小邓出去后，我还是头昏昏沉沉躺在那里睡觉，过了一会小王又进来摸我，我又叫前男友的名字，小王就一直在强奸我，我发现不是我前男友后就推小王，还大叫，小王就抓住我两个手，继续和我做爱，射精后起身走了。小王出去后，在房间门口和小邓议论我，我好累，想睡一会再说，这时小邓又进来要抱着我睡，我怕他又想强奸我，这时有点力气了，就赶紧爬起来说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动了我，小邓这时还否认，我举起两个手要打他，他抓住我的手，我挣脱后扇了他一巴掌，就跑出房间，叶子和小邓他们四个人追出来了，在楼下我总在那里哭，叶子问我干嘛，我当时就不相信她了，我被人强奸的时候，时间那么久，而且我也叫了，但是她根本没来。小邓想强行拉我上楼，我就去咬他，我挣脱后就光着脚一直往街心走，在走到街心的路上我报警了。到了街心打了一辆车到大地飞歌楼下，我另外一个哥哥来接我，你们警察也到了。我是当天通过叶子认识的小郭，而小王和小邓是经过小郭才认识的，我和他们都是第一次一起玩。4、证人郭某某证言：我和小邓开着他的车接了小叶和她的朋友笑笑，后四人在友谊广场喝酒，笑笑喝了一杯口杯白酒，后又和小王一起在河边烧烤摊吃夜宵，笑笑又喝了两杯半口杯。吃完烧烤停车后，我和小王、小叶就上楼了。小邓和笑笑在车里。我们在客厅聊天时，小邓把笑笑背上来，笑笑还吐在了小邓肩上。笑笑最后被小邓直接背到了小邓房间的床上。后听到小邓房间里传出小邓和笑笑做爱的声音，这时客厅的小王就说听到这声音受不了，然后听到小王出去关门的声音。过了20多分钟，小王来敲门说笑笑走了，鞋都没穿，我和小叶去追笑笑，下去后看到笑笑光脚在路上走，头发也很乱，后面胸罩没扣好，身上裙子也不整，小叶追上去问笑笑怎么了，笑笑用手打小叶，要小叶滚开。不久小邓上楼把笑笑的内裤拿下来，想给笑笑穿上，笑笑就打他，过了一会小叶帮笑笑穿上内裤，笑笑穿了鞋就一直走。走了不久，笑笑打了一个摩的走了。小邓在笑笑走后对我们几个说笑笑把他当作她前男友了。笑笑进小邓房间时肯定喝醉了，她喝了比较多的白酒。5、证人曹某某证言：2014年4月9日凌晨2点50分，我接到朋友烤鸡电话，说笑笑晚上刚被几个外地男的强奸了，然后我在大地飞歌下了楼，正好笑笑打的过来，后来还有110警车跟过来，笑笑下了摩的开始哭，说被几个人强奸了，110的人就要笑笑打电话叫强奸她的人过来，没过几分钟有3男1女开车过来。笑笑就指认车里有两个男的强奸了她，110的人就带我们去了警队，包括笑笑指认的那两个嫌疑人。当时笑笑一直在哭，全身比较乱，尤其是头发很乱，感觉像喝了酒。6、辨认笔录，被害人况某辨认出邓某1、王某2就是强奸她的人。7、现场指认笔录，被告人邓某1、王某2对作案现场进行了指认。8、现场勘查工作记录，证实作案现场情况。9、上高县公安局巡逻警察大队抓获经过，证实了被告人邓某1、王某2到案经过。10、被告人邓某1电话（13907957130）通话清单，证实2014年4月8日晚、4月9日凌晨主叫了被告人王某2电话（13926258518）。11、被害人况某出具的收款收据及谅解书，证实被告人王某2家属赔偿了被害人20000元，并取得被害人对王某2的谅解。
被告人邓某1及辩护人辩称不构成强奸罪，被告人邓某1、王某2，证人郭某某均证实被害人况云当时喝了三杯以上白酒，被告人邓某1背她上楼时吐在邓某1身上，被告人邓某1、王某2与其发生性关系时是叫的别人的名字，均可证实被害人况某在与被告人邓某1发生性关系时是不清醒，被告人邓某1违背了其意愿，构成了强奸罪，其辩解不予支持。
被告人王某2及辩护人认为不构成轮奸情节，被告人王某2的供述、证人郭某某证言均证实应该知道被告人邓某1与被害人况某发生了性关系，加之被告人王某2与被害人发生关系时，被害人没有穿内裤，也应该知道被告人邓某1与被害人发生过关系，其不构成轮奸的辩解不予支持。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邓某1、王某2违背妇女意志，强行与妇女发生性关系，且二人以上轮奸，其行为已构成强奸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被告人邓某1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被告人王某2起次要作用，是从犯，依法减轻处罚。被告人邓某1虽自动投案，但在庭审中拒不认罪，依法不认定自首。被告人王某2投案自首，依法减轻处罚。被告人王某2对被害人进行经济补偿，取得被害人谅解，酌情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三款第（四）项，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一、二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五条第一款，第五十六条第一款之规定，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1、被告人邓某1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4月9日起至2025年4月8日止。剥夺政治权利的刑期从徒刑完毕之日起计算。）
2、被告人王某2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零三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4月9日起至2018年7月8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江西省宜春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四份。
审判人员
审判员徐威
人民陪审员况毛花
人民陪审员潘丽琴
裁判日期
二〇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书记员
书记员朱雯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