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法院： 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法院
案 号： （2016）沪0104刑初53号
案件类型： 刑事
案 由： 协助组织卖淫罪
裁判日期： 2016-05-13
本院认为
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检察院以沪徐检诉刑诉(2016)50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陈某1犯组织卖淫罪、被告人滕某2、杨某3、刘某某、张某犯协助组织卖淫罪，于2016年1月13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适用普通程序，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许某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陈某1及其辩护人刘知文、被告人滕某2及其辩护人惠晋生、被告人杨某3及其辩护人党曙华、徐月英、被告人刘某某及其辩护人霍子健、被告人张某及其辩护人孔垂青到庭参加诉讼。期间，本案依法延期审理，现已审理终结。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11年底，被告人陈某1出资注册www.shlf.info等域名，租赁境外服务器，创建名为“上海龙凤网”的论坛网站，用以为卖淫女、卖淫场所与嫖客通过互联网进行交易提供平台，并先后雇佣被告人杨某3、滕某2在泰国负责网站管理。该网站设有“报到签到”版块为会员提供色情图片及视频，“上海同城”版块为会员提供卖淫女卖淫信息及验证、举报信息，“娱乐总汇”版块为会员提供色情卖淫场所信息。其中，滕某2对网站进行全面管理，并具体负责管理“报到签到”、“上海同城”版块，通过收费方式，发布卖淫女招嫖信息，并通过发布验证帖、接受虚假举报等方式对卖淫女的卖淫行为进行控制；杨某3负责管理“娱乐总汇”版块，先后招募被告人刘某某、张某帮助其联系色情卖淫会所、拍摄相关卖淫女照片、编辑卖淫场所及卖淫女信息，通过收费方式，发布色情卖淫场所的招嫖信息，并通过发布验证帖等方式对卖淫场所的卖淫行为进行控制。上述版块的收入由陈某1予以控制，并以工资、奖励等形式支付给杨某3、滕某2等人。该论坛还通过注册收费会员的方式，限定会员的浏览权限。至案发，该论坛招募会员共计310余万人，网站主题总数68639个，总浏览量达23亿余次，回复数达290万余次，违法所得共计人民币600余万元。经查，2013年8月至2015年4月，李世权、陈玉奎(均已判刑)等人利用“上海龙凤网”发布卖淫信息，组织他人卖淫多次。另查，多家通过“上海龙凤网”发布卖淫信息的色情卖淫场所已被公安机关依法查处。2015年4月27日、28日、9月30日，被告人杨某3、刘某某、张某、陈某1、滕某2被先后抓获到案后，均如实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实。公诉机关认定被告人陈某1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以下简称《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条第一款，应以组织卖淫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滕某2、杨某3、刘某某、张某的行为触犯了《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条第四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应以协助组织卖淫罪追究其共同犯罪的刑事责任。其中，被告人滕某2、杨某3犯罪情节严重。被告人陈某1、滕某2、杨某3、刘某某、张某到案后均能如实供述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实，根据《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三款，可以从轻处罚。建议对被告人陈某1判处十一至十二年有期徒刑；对被告人滕某2、杨某3判处六至八年有期徒刑；对被告人刘某某、张某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均并处罚金的刑罚。提请依法审判。被告人陈某1对指控的基本事实作了供述，对罪名提出异议，辩称由卖淫场所的经营者等发布验证帖进行广告和实际控制，网站只是帮助卖淫场所删除不利于其的言论，而非主导、组织卖淫。辩护人提出，涉案网站没有论坛规则和针对卖淫场所、卖淫女的奖惩措施，仅以价格作为发布广告的唯一标准；涉案网站从未针对在本网站做广告的卖淫女、卖淫场所发布验证帖，没有证据证明卖淫女、卖淫场所受到涉案网站的组织和控制；杨某3于2014年3月离开泰国后的行为与网站无关，陈某1不知情且未参与杨某3获利的分配。
综上，陈某1开设网站发布卖淫信息牟利，客观上协助卖淫场所、卖淫女招揽客源，故对陈某1的行为应定性为协助组织卖淫罪，鉴于陈某1系初犯，建议对其从轻处罚。被告人滕某2及其辩护人均对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异议。辩护人提出，滕某2经杨某3介绍受雇于陈某1并在泰国协助杨某3从事网站运营管理，直至2014年3月杨某3回国才接替原由杨负责的发布广告及收取广告费的工作，且滕某2获利处于犯罪团伙的底层，所起作用相对较小；滕某2系坦白、初犯，涉世未深，建议对其从轻处罚。被告人杨某3及其辩护人均对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异议，辩护人提出，杨某3系坦白、初犯，主观恶性不大，2014年离开泰国后私下协助滕某2的行为是因家庭经济困难，建议对其从轻处罚。被告人刘某某及其辩护人均对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异议，辩护人提出，刘某某的主观恶性较小，参与作用有限，未从网站收入中获利，且认罪悔罪，建议对其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被告人张某及其辩护人均对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异议，辩护人提出，张某系坦白、初犯，犯罪情节较轻，获利较小，建议对其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经审理查明，2011年下半年，被告人陈某1出资注册www.shlf.info等域名，租赁境外服务器，创建名为“上海龙凤网”的论坛网站，用以为卖淫女、卖淫场所与嫖客通过互联网进行交易提供平台，并先后雇佣被告人杨某3、滕某2在泰国负责网站管理。该网站设有“报到签到”版块为会员提供色情图片及视频，“上海同城”版块为会员提供卖淫女卖淫信息及验证、举报信息，“娱乐总汇”版块为会员提供卖淫场所信息，通过收费方式，发布卖淫女、卖淫场所的招嫖信息，并通过发布验证帖、接受虚假举报等方式对卖淫女、卖淫场所的卖淫行为进行控制。上述版块收入由陈某1予以控制，并以工资、奖励等形式支付给杨某3、滕某2等人。2014年间，杨某3离开泰国在本市协助滕某2收取招嫖广告费，并先后招募被告人刘某某、张某帮助其联系卖淫场所、拍摄相关卖淫女照片、编辑卖淫场所及卖淫女信息。该论坛还通过注册收费会员的方式，限定会员的浏览权限。至案发，该论坛招募会员共计310余万人，网站主题总数68639个，总浏览量达23亿余次，回复数达290万余次，违法所得共计人民币600余万元。经查，2013年8月至2015年4月，李世权、陈玉奎(均已判刑)等人利用“上海龙凤网”发布卖淫信息，组织他人卖淫多次。另查，多家通过“上海龙凤网”发布卖淫信息的卖淫场所已被公安机关依法查处。2015年4月27日、28日，被告人杨某3、刘某某、张某、陈某1被先后抓获；2015年9月30日，被告人滕某2被警方从泰国押解回国，五名被告人到案后均如实交代了涉案事实。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庭审质证、本院予以确认的证据证实：页面截屏资料、搜查笔录、物品扣押清单、现场勘验笔录、银行交易明细、QQ、电话、微信聊天记录、案发情况、行政处罚决定书等书证；现场照片、便携式电脑、手机、照相机等物证；福建中证司法鉴定中心电子数据检验报告、上海司法会计中心报告书等鉴定意见；被告人陈某1、滕某2、杨某3、刘某某、张某的供述等证据。关于本案争议焦点即被告人陈某1的行为是否构成组织卖淫罪及杨某3离开泰国后的行为与涉案网站无关的意见，本院评判如下：组织卖淫罪的主要特征为控制多人从事卖淫活动，其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招募、雇佣、强迫、引诱、容留等。本案中，被告人陈某1建立“上海龙凤网”并雇佣被告人杨某3、滕某2进行网站论坛管理运营，为卖淫女、卖淫场所与嫖客通过互联网进行交易提供平台，其通过收费方式发布卖淫女、卖淫场所的招嫖信息，并通过发布验证帖、接受虚假举报等方式对卖淫女、卖淫场所的卖淫活动进行监督管理，从而影响、控制具体卖淫活动。被告人陈某1有组织卖淫的主观故意，并在此故意下实施了相应的行为，且基于互联网对不特定公众开放的特性，综合本案组织卖淫的手段、后果、规模、人次等因素，已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和严重的危害后果，属情节严重。此外，被告人杨某3离开泰国后仍然与负责涉案网站论坛管理的被告人滕某2结伙、协助该网站组织卖淫，故被告人陈某1及其辩护人的相关意见，本院不予采纳。本院认为，被告人陈某1以互联网为媒介，采用招募、宣传等手段，管理、控制他人从事卖淫活动，情节严重，其行为已构成组织卖淫罪；被告人滕某2、杨某3、刘某某、张某协助涉案网站组织妇女卖淫，其行为已构成协助组织卖淫罪，且系共同犯罪，其中，滕某2、杨某3犯罪情节严重，上述行为均应予处罚。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被告人陈某1、滕某2、杨某3、刘某某、张某到案后均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可以从轻处罚。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符合刑法罪刑相适应原则，本院予以支持。根据本案的事实、性质、情节、社会危害性，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条第一款、第四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五十五条第一款、第五十六条第一款、第五十三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陈某1犯组织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六万元。(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4月28日起至2026年4月27日止。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缴纳。)
二、被告人滕某2犯协助组织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万元。(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9月30日起至2021年9月17日止。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缴纳。)
三、被告人杨某3犯协助组织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万元。(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4月27日起至2021年4月26日止。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缴纳。)
四、被告人刘某某犯协助组织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4月27日起至2017年4月26日止。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缴纳。)
五、被告人张某犯协助组织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千元。(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4月27日起至2016年8月26日止。罚金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缴纳。)
六、违法所得予以追缴；犯罪工具予以没收。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审判人员
审判长彭涛
人民陪审员沈鸣放
人民陪审员颜佳奇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五月十三日
书记员
书记员张焱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