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法院：富平县人民法院

案　　号：（2017）陕0528刑初41号

案件类型：刑事

案　　由：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

裁判日期：2017-07-18

审理经过

富平县人民检察院以富检公诉刑诉（2017）25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仵某1犯诈骗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于2017年3月9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富平县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陈同川、王倩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仵某1及其辩护人杨新荣、凌家宏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富平县人民检察院指控,(一)诈骗罪。2016年3月至8月，被告人仵某1让其妹仵某（另案处理）担任库管员、发货员，招募张某（另案处理）、田某（另案处理）、李某某（另案处理）等人为接线员，经过短期培训后，仵某1等人利用购买的网络改号软件（拨出后显示010开头的北京固定电话），通过拨打电话的方式，让接线员在通话中冒充北京同济堂工作人员，骗取老年人的信任，以同济堂公司为回馈广大老年人朋友，从全国选定极少数的人获得公司600元的积分奖励为诱惑，诱骗老人以199、299元购买其低价购买来的鱼油、虫草、虾青素等保健品，并向老年人邮寄自己印制的刮奖卡(每张刮出后均为特等奖银条)，在兑奖过程中又继续的诱骗老人购买价格更高的保健品套餐，现已查证仵某1等人通过圆通快递、顺风快递代收货款方式共计诈骗全国各地老年人1052人，通过圆通快递公司、顺风快递公司代收货款后返还金额对账单核实证实仵某1诈骗全国各地老年人共计200094元。

（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2016年3月份，犯罪嫌疑人仵某1通过QQ账号596885200(昵称Jarest）从互联网上多次购买含有公民姓名、电话、地址等信息的物流公司快递单照片，并以“快递单”为文件名分别存放于实施诈骗犯罪所用的电脑中。让聘用的话务员通过快递单上的联系方式冒充北京同济堂工作人员骗取老年人信任，实施诈骗犯罪。经渭南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检查，从所扣押的12台电脑中检查出含有公民个人信息的快递单照片共71384条。

为证实所指控的犯罪事实成立，公诉人当庭宣读，出示了抓获经过，户籍信息，证人由慧某、车某某、汝某某证言，被害人张某某等陈述，被告人仵某1供述与辩解，辨认笔录等。据此认定被告人仵某1之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二百五十三条之一之规定，应当以诈骗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二条的规定，提起公诉，要求依法判处。

一审答辩情况

被告人仵某1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及罪名无异议，表示认罪服法。

被告人仵某1的辩护人辩护意见为：一、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仵某1构成诈骗罪及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的罪名及犯罪事实无异议，但辩护人认为应当择一重罪处罚，不应当数罪并罚。二、对被告人涉嫌的诈骗人数及金额持有异议，据以量刑的部分事实认定不清、证据不足。具体讲，（1）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涉嫌诈骗人数为1052人，涉案金额为200094元，但证据材料提供的涉案人数为37人，金额经计算为11374元，其中有多名受害人对数额说不清楚。（2）辩护人认为200094元金额不能作为认定被告人仵某1的涉案数额，应扣减快递公司的服务费以及产品的成本费。三、辩护人对被告人构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的公民信息71384条持有异议，据以量刑的证据不充分。四、辩护人认为本案被告人仵某1具有法定和酌定的从轻或者减轻情节，（1）被告人销售的保健品均为合格产品，具有一定的保健作用，相对于普通的“空手套”及销售对人体有害的商品的犯罪行为，社会危害性较小。（2）被告人仵某1要缴纳房租，支付电话费及员工工资，非法所得资金所剩无几。（3）被告人到案后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当庭也能认罪服法，认罪态度好，之前一直表现良好，没有犯罪前科，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一、2016年3月至8月，被告人仵某1让其妹仵某（另案处理）担任库管员、发货员，招募张某（另案处理）、田某（另案处理）、李某某（另案处理）等人为接线员，经过短期培训后，仵某1等人利用购买的网络改号软件（拨出后显示010开头的北京固定电话），通过拨打电话的方式，让接线员在通话中冒充北京同济堂工作人员，骗取老年人的信任，以同济堂公司为回馈广大老年人朋友，从全国选定极少数的人获得公司600元的积分奖励为诱惑，诱骗老人以199、299元购买其低价购买来的鱼油、虫草、虾青素等保健品，并向老年人邮寄自己印制的刮奖卡(每张刮出后均为特等奖银条)，在兑奖过程中又继续的诱骗老人继续购买价格更高的保健品套餐，现已查证仵某1等人通过圆通快递、顺风快递代收货款方式共计诈骗全国各地老年人1052人，通过圆通快递公司、顺风快递公司代收货款后返还金额对账单核实证实仵某1诈骗全国各地老年人共计200094元。

二、2016年3月份，犯罪嫌疑人仵某1通过QQ账号596885200(昵称Jarest）从互联网上多次购买含有公民姓名、电话、地址等信息的物流公司快递单照片，并以“快递单”为文件名分别存放于实施诈骗犯罪所用的电脑中。让聘用的话务员通过快递单上的联系方式冒充北京同济堂工作人员骗取老年人信任，实施诈骗犯罪。经渭南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检查，从所扣押的12台电脑中检查出含有公民个人信息的快递单照片共71384条。

经当庭质证、认证，认定上述事实的主要证据有：

1.书证

（1）受案登记表证实：我大队在工作中发现，我县某镇某村仵某1组织10余名电话员在富民路印象富平南侧一居民楼内，以冒充北京同济堂工作人员拨打电话方式骗取省内外多名老人购买药品（实为保健品），涉案价值高达数万元。

（2）仵某1与各快递公司签订合同及对账单证实：仵某1与西安顺丰速递有限公司渭南分公司签订的代收货款服务合同及对账单。仵某1与富平县致远速递有限公司的对账单。

圆通共涉及被害人806名，金额127502元。

顺丰共涉及被害人246名，金额72592元。

（3）扣押物品清单及照片

扣押物品：雨生红球藻虾青素192瓶；金奥力鱼油软胶囊344盒；氨基葡萄糖碳酸钙胶囊124盒；脂本佳5盒；亚麻酸清脂软胶囊140盒；29元套餐（鱼油、报纸、刮奖卡）169盒；虫草菌丝体胶囊60盒；盐藻压片糖果14盒；虫草瓶装6盒；银条2盒；映美打印机1台。

（4）仵某1转账明细证实：犯罪所得情况。

（5）户籍证明证实：个人信息及刑事责任能力情况。

（6）情况说明证实：经公安局通过公安协作平台向北京市公安局提请核查，同济堂属贵州同济堂公司，在北京只开设有药店，并无北京同济堂及其他分公司、加盟公司。我局办案人员又通过电话联系贵州同济堂，经核实：贵州同济堂现已与中国中药集团合并，该案件仵某1所销售的所有产品与其公司无任何关系，该公司也未委托他人销售此类产品。富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2016.11.7

我局正在办理仵某1涉嫌诈骗一案中，犯罪嫌疑人仵某等人另案处理。富平县公安局刑警大队2016.11.7

（7）查询结果证实：在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网站查询的每种产品结果。

（8）张某等10名同案犯取保候审决定书附卷。

2.证人证言

（1）由慧某证言证实：在圆通公司上班，仵刚辉是我负责的大客户。邮寄的东西都是他包装好的，邮寄快递单也是他打印好，我们按照他说的地址取货、发货。我们公司也提供代收货款。取货地址在莲湖大街红莲酒店对面一个小巷道内的私人住宅楼里面。代收货款就是我们寄出去之后，邮寄员代收货款，我们隔一段时间和仵刚辉核算一次单子，再通过银行将钱给他打到卡上或者通过支付宝给他转账过去。每一个单子上面写的都是北京老来福。

（2）车某某（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证言证实：对涉案的9个物品中，6种属于保健品，3种属于普通食品。法律明文规定保健食品只能增强免疫力，不具备任何治疗疾病的功效。普通食品更不可能有治疗疾病的功效。

（3）汝某某（顺丰快递）证言证实：2016年3月份和仵刚辉签的代收款合同，按照合同规定，陕西总公司负责给仵刚辉陕西信合的一个账号打款，具体总公司有每一次的清单。邮寄单号每一单上面写的老来福，清单上有每一笔单号和收货人信息。

3.被害人陈述及相关资料

（1）张某某，2016年5、6月时接到推销保健品的电话，知道我的个人信息，说给我寄一盒药，先用下看有效果没，说有效果再给他们打电话，到时候按299元一盒卖给我，我就让寄了，给付了29元快递费。收到的是一瓶“金奥力牌鱼油软胶囊”和“国药集团健康报”，我吃完了，没有效果。

（2）被害人张某某、王某某、王某某、宋某某、张某某、刘某某、伍某某、马某、唐某某、朱某某、周某某、余某某、张某某、曹某某、姜某某、李某某、杨某某、赵某某、刑某某、曾某某、毛某某、周某某、闫某某、杜某某、胡某某、刘某某、牛某某、陈某某、杨某某、吴某某、李某某、罗某某、王某某、刘某某、张某、冯某某、赵某某的陈述情况。

4.同案犯供述

（1）张某供述证实：今天传我到公安局，我知道，我通过以打电话的方式诈骗别人了。2016年3月份，我中专的同学张某找到我，他给我说他们村一个姓“仵”的人开了一个电子商务公司，让我和他一起去做电子销售，因为那段时间我没有其他的活干，我就答应了。上班的职责就是接打电话，当时说的是每个月1500元底薪，200元全勤，还有就是自己做业务的提成，提成的方式是每一万元提百分之五，就是五百块钱，成交额越高提成的份额就也相应的增加。仵老板告诉我们他是北京同济堂富平分公司，所以我们的电话号码是从北京接过来的，公司的电话就是“010-502712180”。我们给客户打电话时也就说我们是北京同济堂的员工，为答谢和回馈老客户，北京同济堂有活动，具体是什么活动是仵老板告诉我们的，然后将我们的产品给客户寄过去。我们的产品是通过快递的方式邮寄给别人的，在快递包裹里，除了我们卖的产品和资料，还有一张刮奖卡，每张刮奖卡都有奖品，奖品是一套纪念银币，是在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的，每盒有五块纪念银币，银币是长方形块状的纪念币。客户如果打电话过来咨询奖品的事情，我们就告诉他们纪念币是免费的，但是必须购买的我们公司的产品，如果不购买产品，纪念币就不送了。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不会打电话，仵老板就告诉我公司的电脑里面有《话术》，让我照着《话术》上面说的。我开始是做199套餐的，后来又做了299和399的套餐，之前都是每个人都兑奖，因为效果不好，没有挣到钱，仵老板就到郑州去了一趟，他说去学习了，回来之后就做了调整，变成了29元免费送鱼油，这29元说的是运费，其实要不了那么多，至于多余出来的钱是怎么到仵老板手里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是免费送的鱼油，所以要的人就多了，兑奖的人也就比以前多了，仵老板就安排我和田某、李某、刘某、杨某某四个老员工兑奖，兑奖就是我们四个操作的，其中我、刘某、李某每个人带两个新员工进行29元鱼油免费赠送及兑奖，田某负责核单，就是打电话再次确认客户是否需要购买我们的产品。仵老板说如果一个月不能做到三万元的业绩，那么兑奖的人就换人了。如果客户买的话我们就将客户的信息和想购买的产品及数量告诉仵老板，仵老板亲自安排发货，所以这个环节是什么样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是医生，我就在公司学习了《话术》了。接受过三次医疗方面的培训，分别是关于糖尿病，高血压和高血脂的。我们每台电脑里面还有一个文件夹，内容是《话术》，《话术》分为五个部分，分别是：自报家门、建立信任、恐吓客户、推销产品和核对信息，再没有其他的系统培训。第一部分是自报家门，就是自我介绍，告诉客户我们是北京同济堂的员工，现在正在搞活动回馈老客户之类的；第二部分是建立信任，通过在电话里的交谈，取得客户对我们的信任，套出客户的基本病情；第三部分是恐吓客户，就是告诉客户他所得疾病的严重后果，使客户感到害怕，从而有购买我们产品的想法；第四部分是推销产品，就是向客户推销我们现有的产品；第五部分是核对信息，当客户明确表示要购买我们的产品时，我们就核对客户的收货地址和电话。这个话术最重要的是第三部分和第四部分，只有让客户觉得他的病很严重，而且我们公司的产品对顾客的病有治疗作用，顾客才能决定买我们公司的功能性产品。

我最早到公司的时候不会用电话和客户沟通，仵老板就和我们说各自的工作电脑上有《话术》，让我们照着《话术》念，这样不出大错客户都能下单。我记得我用过最早的《话术》是199的版本，原话是怎么说的我想不起来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告诉客户，他是同济堂的会员，以前购物攒下来一定数量的积分，现在可以使用积分当现金买东西，一积分就可以兑换一块钱的人民币，当客户问道可以买什么的时候，我们就会告诉客户可以买鱼油和虫草这两种功能性产品。这两种功能性产品的价格比给客户说的积分正好多199元，然后利用《话术》里的东西诱骗客户购买我们的功能性产品。原话我记不全了，一开始大概就是说：“叔叔，您好，我是北京同济堂的工作人员。看到您之前购买过某种产品。今天给您打电话，主要有一个活动要通知您，不知道之前我们的工作人员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通知过您？”一类的话，先和客户搭上话，然后就告诉客户他有同济堂的积分可以兑换成相应数额的人民币，一般这个时候客户会问可以兑换哪些东西，我就会问客户的身体情况，因为我们受过一些关于老年人常见疾病的简单培训，还有几个文件是具体描述老年人常见疾病和身体症状的，我就照着上面的念就行了，在这个过程中，还会给客户分析他的身体情况，一般这个时候我会把客户的身体状况说的比较危险，同时也会顺势给客户介绍我们的功能性产品，告诉客户鱼油或者虫草非常适合他使用，能起到治疗他病症的作用，然后在通过价格上的引诱，例如：“叔叔是这样，咱们这个东西原价都是799的，本次你是有600积分，直接给您减掉600，你已经是占了很大优惠了啊，以后你要买就只能恢复原价799了，再说你长期用保健品，你应该知道，在别的地方，您不可能这么低的价格买到这么好的产品”让客户相信我们的产品真的能治病，就是针对顾客的症状的药品，这样顾客才能心甘情愿的购买我们公司的功能性产品。功能性产品就是平时所说的保健品。保健品肯定不是药，也没有治病的效果。我们公司的鱼油是一个蓝色瓶子，白色瓶盖的包装，因为没有打开过，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公司还给我们发了一本书，上面就是介绍鱼油的，鱼油的主要功效是清血液，通血管，调压降脂，还能预防心脑血管疾病；还有介绍虫草的资料，虫草的主要功效是补肾和调理前列腺的。我们公司的产品大部分都是针对老年常见疾病的。其实这些功能性产品并没有治病的功效，我们就是为了骗人让人买我们的功能性产品才这么说的。

一开始我们是单纯的卖产品，卖虫草和鱼油，原价值199元每瓶的鱼油和虫草，卖给客户就是299元7瓶，后来变成399元10瓶鱼油，每个包裹里面都有一张刮奖卡；现在是免费送给客户一瓶价值299的鱼油，邮寄产品的费用是由客户直接付给快递公司的，快递的包裹里面有一张刮奖卡，一瓶鱼油，一张报纸和一本书，书和报纸的内容都是关于保健和介绍药品的。主要的都是那张刮奖卡，因为那张刮奖卡是百分之百中奖的，我们就是通过奖品捆绑销售其他价值更高的保健品。仵老板给我们的信息上就有一些信息，是客户原来在其他电商那里购买功能性产品的数据，我们就通过这个来编造客户积分的具体数字。还有一些是只有客户的快递单上的信息，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仵老板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除了卖鱼油、虫草，还卖过虾青素、氨基酸葡萄糖和脂本佳，虾青素7瓶是998元，12瓶是1864元；氨基酸葡萄糖7瓶是868元，12瓶是1286元；脂本佳一盒是698元，买三送一一共是2094元。在我们公司，仵老板送给我们每个人六瓶，用一个小盒子装的，说是让我们带回家给我们家里人用。我没有给家里人使用过，我对这个产品不放心，就没有让家里人使用过。但对于客户，只有将产品描述好了，再加上有积分能使用，客户才会购买我们公司的产品，我们才能挣到钱。我见过纪念银币，我觉得是假的，我想着一套真的纪念币价值3000多，客户卖保健品的是500多到1000多元，如果纪念币是真的，那老板怎么卖都是赔钱的。我不知道销售的鱼油、虫草以及其他功能性产品是从哪里来的，销售的具体事情都是仵老板操作的，我不知道进货渠道，也不知道存货地点。出货是仵老板的亲妹妹负责的，我听仵老板叫她“丹丹”，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们在与客户交谈时讲普通话，这事仵老板要求的，他说普通话全国各地都能听懂，就不让我们说当地的陕西方言，这样骗顾客买我们的功能性产品也就更方便一些。我们对外的身份是北京同济堂的工作人员，我们其中有一部分人在与客户交谈时使用了假的姓名。我上班至今应该做成不到200单吧，成交额大概是一万到一万五千块钱左右，具体的数字我记不清了。我们公司就是卖这些保健品的，说保健品能治病，这样这些顾客就愿意花钱购买我们的保健品。只有顾客买我们的功能性产品，我们才能挣到钱。我还负责带新员工，只带了两个，我就是她们打电话的时候我鼓励一下，并且督促他们打电话，如果他们有说的不好的地方，我就在他们挂了电话之后给他们指出来他们不足的地方。赠送29元鱼油的电话比较简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仵老板还自己做了一份29元鱼油的常用语言，大家参照这个常用语言再听一下老员工打电话就基本上能学会。

我发现有诈骗行为，我开始打电话就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些客户没有积分，我们都是根据客户的一些信息捏造的积分，这些功能性产品对顾客的病没有什么治疗作用，却要给顾客说是针对顾客的病有很好的治疗效果，到后来有人开始兑奖的时候我就发现这是诈骗了，那个纪念银币是假的，不值钱，我们就是利用那个假银币，通过电话告诉客户他们中奖了，但是要领取奖品必须购买一定数量的功能性产品，否则纪念银币就不赠送了。真的银币的价值是在3600块钱左右，但是购买我们的功能性产品最多也就是1800元左右，便宜的就是500多块钱，这些具体的钱数我记不住了。客户觉得既能拿到纪念币，还能买到对他身体有益的保健品，就会上当购买我们的功能性产品了。

我们的客户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中老年人大都很在意自己的身体，而且有经济能力购买功能性产品，所以我们的客户就是面向中老年人的。仵老板说现在的电子销售都是这样，创新一点的就是用微信做平台，这种模式挣钱快，仵老板他之前就是在北京还是上海我想不起来了，就是做电子销售的。在本地打电话，为什么打出去是“010”北京的区号？具体我不知道，我听说是仵老板在北京找专人过来弄得，具体是咋弄的我也不知道，那个机器一次性弄好就不需要再进行其他的操作了。我们公司仵老板说他有营业执照之类的合法手续，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

仵老板，真实姓名不知，现年约30岁，身高约一米七，身材略胖，皮肤较黑，短发；“丹丹”，真实姓名不知，年龄在26岁左右，身高约一米六，中等身材，皮肤较黑。公司就在富平县县城在佳电子城的五楼。从今年3月份开始，和我一起上班的还有张某，张某某，曹某某，仵某，田某，乔某，郁某某、田某和李某，这里面张某某不是真名字，他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还来了杨某某，她在公司待得时间也比较长，应该就比我晚一个月吧。从我到公司上班的时候就一直有这个刮奖卡，我没有近距离的看过这个刮奖卡，这个刮奖卡是由约有成年男子手掌大的硬纸片做成的，是红颜色的，上面是什么图案我没看清，听说上面有刮奖区，还有一个400开头的电话，顾客打这个电话是免费的。每一张刮奖卡刮开之后都是大奖，就是价值3000多的纪念银币。以前199、299、399等套餐里面都有附送这个刮奖卡，现在的29元免费送鱼油活动也有这个刮奖卡。我听说刮奖卡和功能性产品是一起放在包裹里的，后来还在包裹里放书和报纸，刮奖卡就是和功能性产品、书、报纸一起通过包裹到顾客的手里的。“400”开头的电话都是免费的，顾客打这个电话也是接到我们公司的电话上了，因为是免费的，所有顾客打电话就不会有什么顾虑，现在很多大公司都是用这种“400”的服务电话，我们用“400”的电话，就更像是北京同济堂的了。放刮奖卡就是为了让顾客购买更多的功能性产品，因为我们宣传的那个大奖是价值3000多的纪念币，现在顾客中奖了，纪念币是不要钱免费送的，就有顾客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幸运，中了大奖，然后就会拨打我们“400”的客服电话了。顾客打过来的兑奖电话，我们也有相应的话术，首先就是先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告诉顾客这个纪念银币的大奖很少，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中奖，这个大奖是限量版的纪念银币，很值得收藏之类的话，让顾客相信这个银币是真的。因为我们用的是北京的电话，对外也说自己是北京同济堂的，所以也就有顾客相信这是真的纪念币，如果顾客想要这个纪念币，我们就会告诉顾客，纪念币是免费的，但是要购买我们的其他产品才能拿纪念币，然后我就开始推销“虾青素”、“氨基酸葡萄糖”和“脂本佳”这些价值更高的功能性产品了。因为我们都有相应的话术，例如先提醒老人要体育锻炼，平时散散步，跳跳广场舞；戒烟限酒，不食辛辣油腻刺激性食物；注意休息，切记劳累过度，保证良好的睡眠等，因为这些产品价值比较高，有顾客就会觉得这几种产品价格比较高，我们就用对应的话术打消老人觉得贵的顾虑，例如说：“叔叔，其实一点也不贵，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这次是全国做活动，所以价格方面肯定是很优惠的了。你买产品关键还是要有效果对吧？再优惠的产品你服用了没效果还是等于浪费了钱，你说对吧？我们这款产品原料都是来自于加拿大进口原材料在国内加工，价格方面肯定是很优惠的了，在我们的客户中口碑非常好，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对吧？而且你想啊，一个大疗程1684你可以吃一年的，平均到每天的话也就几元左右就可以解决你的这些问题，你平时买包烟都不止这个钱（吃顿饭都不止这么多钱），你说对吧？叔叔，你不用再考虑了，帮你带一个疗程过去，我这边再送你一袋钙铁锌片好吧？”一般情况下就能说服顾客购买我们的新产品了。

（2）田某供述证实：我是自己应聘去上班的。2015年后半年第一天，我是用微信加了一个叫“微富平”的公众号，我平时没事经常在上面看富平的一些新闻，今年3月份的一天，我看见“微富平”里面发了一个招聘信息，招聘单位就是我现在上班的瑞熙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我就去应聘去了，当时仵经理给我面试的，仵经理先让我填了一张工作申请表，我把表填完后，仵经理问了一些关于我个人的情况，随后仵经理就对我进行了岗前培训，之后我就在公司上班了。

我在瑞熙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上班后，那段仵经理让我们推销的是199元的保健品，当时仵经理给我们推销员都发了一份199元销售话术本，我们都是照话术本的内容向顾客推销199元保健品，我们都自称是北京同济堂的工作人员，以顾客在北京同济堂购买过的产品为由，对他说他们有600积分，1积分值一元钱，可以用积分来换保健品，我们会向顾客介绍价值799的保健品，并说只要付199元的现金就行了，如果顾客要的话，我们会把顾客的信息记录下来，到下午下班之前把当天要的顾客信息交给仵经理，仵经理就会安排人快递进行发货，货到后由快递帮我们从顾客那代收199元钱。后来因为一些顾客嫌199元太贵拒收保健品，6月份之后，仵经理让我们推销29元的保健品并给我们发了29元销售话术本，我们又照29元销售话术本的内容向顾客推销29元品，29元保健品销售方法与199元保健品销售方法有些不同，我们称自己是北京同济堂的工作人员，为回馈客户，免费赠送一瓶价值298元的深海鱼油胶囊，但是顾客需要支付29元的快递费，如果顾客需要的话，我们将顾客的信息记录下来，第二天在进行一次确认，如果顾客确实想要的话，我们将顾客的信息交给仵经理，仵经理就安排人给顾客进行发货，货到后由快递公司帮我们从顾客那代收29元钱。不管是199元的保健品还是29元保健品我们再给顾客发时，都在包装盒里面都装着一份养生报纸和刮奖卡，这刮奖卡都是100%的中奖率，有的顾客中奖后，就会按刮奖卡上留的电话，给公司打电话问兑奖的事。仵经理都给我们都发有话术本，我们都是照着话术本上的内容向顾客推销的保健品。

我们都自称是北京同济堂的工作人员，区别就是199元话术本是用积分兑换的方式销售保健品的，保健品原价值799元，扣除积分只需要交199元。29元的话术本是利用免费赠送的方式销售保健品的，虽然是免费的，但是顾客还要交29元钱。因为北京同济堂的名气比较大，我们这样说别人就能相信我们，就会愿意花钱买我们推销的保健品。我们用北京号码和顾客联系时，顾客那边显示我们是北京号码，他们就会更加相信我们是北京的。养生报纸上都打着我们公司保健品的广告，目的是为了方便顾客购买我们公司的产品，而那个刮奖卡是刮开后都能中奖，上面还留着兑奖的电话：400-0835066。老人辨别能力差，我们说啥他们就相信啥，再就是老年人或多或少的身体都有病哩，我们向他们推销保健品的时候，说保健品能治疗老年人常见的很多病，一些老人就相信了。我知道我们公司连经理一共有十一个人，除经理外，我们剩下的人都是推销员。顾客按刮奖卡上留的电话联系我们后，我们首先会确认顾客确实是中奖了。因为一些顾客把兑奖电话打过来后，我们对顾客说奖品很值钱，利用他们贪心的弱点，继续把594元、1236元或者1684元的其他保健品推销给他们。

（3）李某某供述证实：2016年3月31日去公司应聘交的工作申请表，4月5日开始上班的，我在街道上有人发的便民信息报上看到这个保健品公司的招聘信息，我就去应聘了，然后就开始在这个公司上班。

我上班就是给老年人推销我们公司的保健品，后来我在公司上班的时间长了，一些新来的同事刚来公司的时候她们就坐在我旁边听我是怎么给顾客打电话的，新同事遇到不懂的事情也经常问我呢。我平时打电话给顾客推销我们公司的保健品时都说我们是北京同济堂服务中心的或者说是北京同济堂老来福服务中心的，反正只要说是北京同济堂的就行。因为北京同济堂的名声比较大，全国人基本都听说过，我这样给顾客一说，顾客比较容易相信我们。我就是借用北京同济堂的名声骗取顾客的信任呢。而且我公司的电话打过去显示的都是北京010开头的座机号。我问过仵经理有没有营业执照，他给我说有呢，但是我没见过。我们公司的仵经理给我培训的，当时培训的时候仵经理主要就是教我们怎样向顾客推销我们的保健品。我们每个人还都抄有一个话术本，我上班的时候用的电脑上也有话术本，我给顾客打电话就按照话术本上说就行了，我们还可以个人发挥一部分，反正把我们公司的保健品推销出去就行了。卖保健品的销售过程和张某、田某供述相一致。给顾客兑奖的银条不是真的，因为我以前戴过银镯子，我认识银货，我们那银条一看就是假的，而且我也问过仵经理，顾客发现银条是假的怎么办，仵经理也承认银条是假的，他说顾客不会发现的。就算顾客发现银条是假的，顾客也找不到我们公司的地方，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让顾客花钱买我们的保健品，他只要把钱出了就行，等顾客发现银条是假的的时候已经迟了。我们卖的保健品没有效果，我问过我们仵经理，我们卖这些保健品会不会把顾客吃出什么毛病，仵经理就给我们说我们的产品都是保健品，吃了以后也没有什么效果但是也不会把顾客吃出什么毛病。让我放心卖就行了。顾客的电话号码是仵经理通过他的U盘给我们电脑上复制的，我打完以后我们经理就再给我复制一些。上面还有顾客的名字，地址以及是否在我们这买过东西的情况。我们的电话打过去显示的是北京的座机号，顾客又见不到我人，因为北京同济堂的名声比较大，这样说能让顾客相信我们，顾客相信我们了才愿意花钱买我们公司的保健品。

（4）仵某的供述证实：我只知道我哥仵某1的公司卖保健品哩。具体有鱼油、虾青素、脂本佳、安塘、虫草、辅酶Q10、欧米茄3等。平时上班的时候我哥仵某1就在在佳电子城的五楼，公司是他成立的，他是老板，然后他又雇了7、8个负责打电话的人，雇的这些打电话的人员每天上班的工作就是按照我哥仵某1给他们提供的电话号码、人员名单打电话，向他们推销保健品。我哥公司雇的那些打电话的人员每人办公桌上都有一台电脑和一把电话，打电话推销的那些人按照我哥给他们提供的电话号码、人员名单把电话打通，并且按照电脑里面存的199元话术，29元话术与接电话的顾客对话，如果顾客同意购买的话他们就记录好，并把顾客的地址给我哥，随后我哥把地址以及收货人的名单通过QQ传给我，我负责联系快递公司发货。再就是29元的鱼油保健品发货的时候按照我哥仵某1的安排在每个包裹里放上公司其他产品的宣传单以及一张中奖的卡片，卡片刮开后每张都显示中了一个价值3千多元的银条，如果需要兑奖，就打卡片上我哥仵某1公司的电话，公司里有专门负责接电话的人，但是奖品不是免费兑的，需要兑奖的客户要买我们半年或者一年疗程的保健品才行，半年的大概800左右，一年的1600左右，具体的数字我也没有记住，这也是一种推销保健品的方式。199元话术指的是就是向顾客推销199元的6盒深海鱼油保健品与顾客的对话内容，并且把被推销者可能的回答对话也写在里面，这样方便打电话的人推销，让他们尽可能地说服顾客购买，相应的29元话术是一瓶深海鱼油的推销内容。

因为我不负责打电话，所以具体内容我记不清楚，这两种话术大概的内容差不多。大概的内容是开头的时候负责打电话的人都称自己是北京同济堂老来福的工作人员，紧接着询问接电话的人的身体状况，我哥给他们提供的人员名单都是些老年人，这些人年纪大了，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高血压和心脑血管病，打电话的人就按照话术里面相应的内容向他们推销我们的保健品，并把我们推销的保健品的疗效按照话术单子上的告诉他们，尽量说服他们购买。打电话的人员都不是北京同济堂老来福的工作人员，我哥仵某1雇佣的这些负责打电话的工作人员都是冒充北京同济堂老来福的工作人员，为的是能把他手里的保健品卖出去。至于那些保健品治不治哪些病我不知道。我哥仵某1公司雇佣的打电话的人员没有医生职业资格证。向客户询问他们的身体健康状况以及患病的情况，只是一种推销的方式。为的就是取得顾客的信任，让他们购买保健品。保健品不是药品，至于具体能不能治病我不知道。这些保健品都是我哥仵某1联系购买的，这些货都是通过圆通物流发过来的，收货人都是我哥仵某1，我只是帮他代收，并把货放在仓库，但是这些货寄来的地址是上海一家公司还有其他地方的公司寄来的我没有记住，反正没有一件是北京同仁堂寄来的，所以这些保健品与北京同济堂之间的关系我说不来。每天我哥仵某1都会通过QQ给我发些要买保健品的人的姓名、地址和电话，我就联系与我们合作的申通、圆通、顺丰这三家快递公司，填好发货单，他们就有专门的人来仓库取货，然后通过快递公司把货寄出去，货款由快递公司代收，代收的货款最后都给我哥仵某1了，咋给的我就说不上来了。

每次的发货单寄出的地址填北京老来福，电话一栏留的是我哥仵某1公司的电话4000835066，物品名称栏填保健品。收货人那栏就按照我哥仵某1给我提供的信息填写。我从上班到现在，替我哥发货总账我没有算过，大概也就是20万左右。我除了发货再就是负责退货以及记账哩。我在公司就是给他帮忙哩，负责发货，收货，对账等工作。

（5）翟某某供述证实：上班第一天，也就是7月20日，是仵某给了我一个资料让我抄，资料里边就是给客户打电话对话的模板，也就是如何应对客户的问题，全部内容我记不清，大概内容就是说我是北京同济堂的工作人员，免费送他一瓶深海鱼油还有一张刮奖卡和一份健康报纸，对方只需付29元的邮费就行了，看对方要不要。第一天还给我看了一下深海鱼油的产品资料，抄完资料，也没有过多的培训第二天我就开始工作了。我们老板仵刚辉给我坐的那个电脑上放了一个名单，让我排着给名单的人打电话，按给客户打电话对话的模板推销我们公司的深海鱼油，我上班后一直是做的29元销售话述，我一般都给对方说：“我是北京同济堂的工作人员，为了回馈老顾客特意准备一瓶价值298元的深海鱼油和一个刮奖卡还有一份健康报免费送给你，你要不要”？如果对方要我就核实一下地址，然后记录下，每天下班把名单拷在U盘交给老板就行了，至于老板怎么发货我不知道。29元销售话术是仵某给我的，让我第一天去抄了一天，就是打电话应该怎么和对方说话，说这些话的最终目的就是达到让对方要深海鱼油和刮奖卡。

（6）杨某某供述证实2016年6月6日经我朋友刘某介绍进来这个公司上班的。刘某介绍我来的，我来了以后我们经理仵某1就给我说，工资1500元每月，还有200元的全勤奖，销售额超过1万元有500元提成，工作内容就是打电话向老年人销售我们公司的保健品。

顾客的数据是仵经理通过U盘给我们电脑上复制过来的，我打完以后我们经理就再给我复制一些。他给我复制的数据里面有顾客的名字、电话、地址以及以前在我公司购买产品的情况。我不知道具体是从哪来的。

（7）李某、余某某、梁某某、王某的供述同上述供述内容一致。

5.被告人仵某1供述与辩解

我经营的瑞熙电子商务公司主要经营范围是保健食品和食品的销售。具体做的产品是北京同济堂的脂本佳和深海鱼油软胶囊还有氨糖的产品。我是2016年春节后开始在富平县在佳电子城经营这家公司的，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深海鱼油、氨糖和深海鱼油都不是北京同济堂的药品，这两个是山东省威海市清华紫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我当时给北京市魔方集团的董事长卢某打过电话，因为魔方集团就是同济堂脂本佳的总代理，他在电话中同意让我公司给他代理。我们的员工主要是通过电话跟客户联系，让他们说：“我们是北京市同济堂老来福的服务中心的业务员，现在免费把原价298的鱼油送给你，你只需要承担29元邮寄费”。如果客户同意要就由我或者我妹妹仵某去快递公司发货，我们做的是货到付款形式的。我们公司小，人员流动性大，目前加我一共是十个人，我妹妹仵某是兼职给我发货，不属于员工。除过我的那九个人都是电话推销员，主要负责打电话推销产品，目前就这九个人有四五个是新来的员工。我们会对员工简单培训，培训内容是简单的礼仪还有一些销售的话术单，这些话术单是深圳的“贝心国际公司”给我的，后期还有我总结的一些少许的话术单我都归结在我公司的话术单里面，让员工学习。员工会打电话，按照培训的话述单推销保健药品。员工按照话术单要求往下说，碰到态度坚决不要的，我们就不再做工作，碰到犹豫的我们员工就会问对方的身体情况，结合对方的身体情况按照话述单员工会给他们说他们可能会患有某种病然后根据情况尽量把深海鱼油保健品推销出去。员工没有接受过专业医学机构培训，但是话术单里面提供的有病症状的指标。让员工结合话术单说客户可能患有某种疾病，让客户心里明白他身体目的就是我们告诉客户针对他的身体我们有适合他的产品给他推荐，我们公司的员工不是北京市同济堂老来福服务中心的业务员，这样自称的目的还是想把我们的产品推销出去。北京市魔方集团目前没有授权书。

脂本佳定价是698元，氨糖定价是一百块钱多一点，虫草我们定价是199元六盒，脂本佳、氨糖、虫草我们公司是以自己定的价格卖，深海鱼油是送哩，只让客户承担邮寄费用，但是我们会寄给客户一个幸运刮大奖的卡片和养生书、国药集团的健康报，幸运刮大奖的卡片全部都会中抗日胜利纪念银条，银条我们的卡片上印的价值3688元，如果客户电话回访我们索要抗日胜利纪念银条，我们就会安排资历老的员工给他们说继续买伍佰元的保健品才会送抗日胜利纪念银条。“深海鱼油”邮寄时里面放着刮奖卡、养生书、国药集团的健康报之类的东西,就是为了引诱客户，有时候说需要支付29元邮费时，客户就就拒绝的想法，然后我们就会给客户说有刮奖卡会中大奖引诱客户，这是一种推销的手法。脂本佳、氨糖、虫草、深海鱼油都是真的，脂本佳我们进价是120元，我公司定价是698元，氨糖进价我们进价是20元，定价是一百块钱多一点。虫草我们进价是四块多，我们卖30多元，深海鱼油进价是是一盒四块钱，第一盒是送，要有人买的话我们卖199和299卖六至七瓶。

银条一根也就是30元,把一个价值30块钱的东西在幸运卡上写成3688元,就是为了吸引顾客。

脂本佳、氨糖、虫草等保健品都是让员工按照公司提供的话术单电话销售，推销保健药品电话没有在当地电信部门注册登记,电话都用的是北京的号码。我在网上买的转换器，自己转换修改成北京号码。我以北京同济堂的名义对外销售保健品，用北京区号是为了让顾客相信我们。员工电话推销的顾客的电话号码是我从网上买来的，一个电话号码一块钱，然后让员工照着打电话。每天打多少电话没有规定，如果有客户答应需要这个“深海鱼油”，我们每个员工就会把他当天推销需要的客户信息统计在一起，到了下午交给我，然后我再统计，到了第二天核实一遍客户信息，确认后就通过快递方式把“深海鱼油”邮寄出去。

我们话术单开头都是我们是“北京市同济堂老来福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然后我们就根据话述单的具体内容针对客户的需求，和客户沟通。使用话述单就是为了吸引客户，骗取客户的信任，而提高我们的销售的成交率。

我们近期做的是深海鱼油软胶囊，推销过程是我们的员工主要是通过电话跟客户联系，在销售时让员工给客户打电话说：“我们是北京市同济堂老来福服务中心的业务员，现在免费把原价298的鱼油送给你，你只需要承担29元快递费”。如果客户同意要就由我或者我妹妹仵某去快递公司发货，我们做的是货到付款形式的，同时我们会寄给客户一个幸运刮大奖的卡片和养生书、国药集团的健康报，幸运刮大奖的卡片全部都会中奖，奖品是抗日胜利纪念银条，银条我们的刮奖卡片上印的价值3688元，如果客户电话回访我们要抗日胜利纪念银条，我们就会安排资历老的员工给他们说继续买伍佰元的保健品套餐才会送抗日胜利纪念银条。

北京市同济堂名气大，再加上我卖的产品有同济堂的产品，为了提升我们公司的业务多卖产品，所以我就让让员工在电话中对客户说。因为同济堂是北京，为了取得客户的信任，相信我们的员工是北京同济堂老来福客户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让员工按照话述单要求往下说，碰到态度坚决不要的，我们就不再做工作，碰到犹豫的我们员工就会问客户的身体情况，结合对方的身体情况按照话述单员工会给客户说他们可能会患有某种病然后根据情况尽量把合适的保健品推销出去。

员工电话推销的顾客的信息是我从网上上QQ时买来的，一个电话号码一块钱左右，然后让员工照着打电话。针对的客户群体是中老年群体。冒充同济堂的产品因为同济堂名气大，这样说就是吸引顾客提高成交率，多挣钱。公司有十台电脑、十一部电话，十部电话是往外打的，一部是接电话用的。圆通和顺丰都是代收款，隔一周左右和我对一次帐，将钱转到我信合卡上。具体多少都有对账单。顺丰对账单核算金额共72592元，圆通共127502元，总共200094元。诈骗的钱都用于进货，交房租，员工工资，自己平时花销。诈骗受害人的信息是我在网上通过QQ买的，网名叫啥忘了。信息存在十几台电脑上，存的名字都是快递单。一共71384条。

6.鉴定笔录

补查卷电子数据委托及报告证实：渭南市公安局电子证据检查笔录，对计算机上与案件有关的证据进行提取；检材清单

7.视频资料U盘1个

8.勘验、辨认笔录

（1）现场勘验检查笔录及照片证实2016年8月5日22时29分至22时38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余某某辨认仵某1。2016年8月5日19时24分至19时32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张某辨认仵某1。2016年8月6日09时26分至09时34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李某辨认仵某1。2016年8月6日09时26分至09时34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李某辨认张某。2016年8月6日08时42分至08时56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田某辨认张某。2016年8月6日08时28分至08时36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田某辨认仵某1。2016年8月6日11时42分至11时55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翟某某辨认仵某1。2016年8月6日10时38分至10时47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翟某某辨认仵某。2016年8月5日23时11分至23时31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梁某某辨认仵某1.2016年8月5日22时29分至22时55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王某辨认仵某1。2016年8月6日12时25分至12时44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李某某辨认仵某1。2016年8月6日12时01分至12时20分在富平县公安局办案中心，让杨某某辨认仵某1。

（2）现场勘验工作记录证实：2016年8月5日11时52分至13时36分，在陕西省富平县富民路在佳电子城五楼，对现场进行勘验检查。

提取痕迹、物证登记表台式电脑11台，笔记本电脑1台，U盘1个，移动硬盘1个。

经庭审举证、质证，证据之间能相互印证，证据确实充分，足以定案。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仵某1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的方法诈骗他人财物，数额巨大，其行为已构成诈骗罪。被告人仵某1违反国家有关规定，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其行为构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本院依法予以支持。鉴于被告人仵某1之前没有犯罪前科，当庭认罪悔罪，可以从轻处罚，辩护人关于此点的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依照两高一部《关于办理电信网络诈骗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意见》之规定，使用非法获取的公民个人信息，实施电信网络诈骗犯罪行为，构成数罪的，应当依法予以并罚。在办理电信网络诈骗案件中，确因被害人人数众多等客观条件的限制，无法逐一收集被害人陈述的，可以结合已收集的被害人陈述，以及经查证属实的银行账户交易记录、第三方支付结算账户交易记录、通话记录、电子数据等证据，综合认定被害人人数及诈骗资金数额等犯罪事实。被告人仵某1以销售鱼油、虫草、虾青素为由，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使用改号软件，并向老年人邮寄自己印制的刮奖卡（每张卡均为特等奖银条），在兑奖过程中又诱骗老年人继续购买价格更高的保健品套餐，其销售产品实质为犯罪的必要成本，综上，辩护人的其他辩护意见与本院查实的事实不符，不予采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二百五十三条之一,第六十九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仵某1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又三个月，并处罚金二万元；犯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一万元；数罪并罚后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五年又五个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前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从2016年8月6日起至2022年1月5日止），合并后并处罚金三万元。

二、公安机关扣押的雨生红球藻虾青素192瓶；金奥力鱼油软胶囊344盒；氨基葡萄糖碳酸钙胶囊124盒；脂本佳5盒；亚麻酸清脂软胶囊140盒；29元套餐（鱼油、报纸、刮奖卡）169盒；虫草菌丝体胶囊60盒；盐藻压片糖果14盒；虫草瓶装6盒；银条2盒；映美打印机1台依法处理后予以没收，上缴国库。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本判决书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陕西省渭南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书面上诉的，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人员

审判长吴耀胜

人民陪审员孟荣强

人民陪审员吴彩文

裁判日期

二〇一七年七月十八日

书记员

书记员惠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