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由 诈骗
案 号 （2019）京0114刑初933号
北京市昌平区人民检察院以京昌检一部刑诉〔2019〕584号起诉书、京昌检一部刑追诉〔2019〕15号追加起诉决定书指控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刘某某3、张某某4、李某某5、杨某某6、崔某7、李某8、吴某9、徐某10、刘某某11犯诈骗罪，于2019年10月8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因案情需要，经公诉机关建议，本院于2020年1月7日决定延期审理，于同年2月6日决定恢复审理，于同年2月7日因无法抗拒的原因中止审理，于同年9月3日恢复审理。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适用普通程序，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北京市昌平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杨速出庭支持公诉，上列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均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北京市昌平区人民检察院指控：
2018年5月至2019年2月间，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刘某某3、杨某某6、张某某4、李某某5、李某8、崔某7、吴某9、徐某10、刘某某11等人伙同赵某1、张某1（另案处理）先后在北京市昌平区回龙观镇，以打电话、发微信的方式，谎称可以办理贷款、信用卡，骗取马某1（女，48岁）等多人钱款。其中，刘某某1诈骗金额共计人民币（以下币种均为：人民币）28万余元；薛某某2诈骗金额共计9.9万余元；刘某某3诈骗金额共计3.4万余元；张某某4诈骗金额共计0.78万余元；李某某5诈骗金额共计1.3万余元；杨某某6诈骗金额共计3.3万余元；崔某7诈骗金额共计6.5万余元；李某8诈骗金额共计1.7万余元；吴某9诈骗金额共计1.3万余元；徐某10诈骗金额共计4.5万余元；刘某某11诈骗金额共计4.1万余元；
2019年2月28日，上述11名被告人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被告人徐某10退赔了部分被害人，取得部分被害人谅解。
公诉机关就以上指控向本院移送了被告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书证、鉴定意见等证据材料，认为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刘某某3、张某某4、李某某5、杨某某6、崔某7、李某8、吴某9、徐某10、刘某某11的行为均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之规定，应当以诈骗罪分别追究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惩处。
庭审中，上述被告人对公诉机关指控事实、罪名均表示不持异议，自愿认罪。辩护人李岩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刘某某1的诈骗数额提出异议，其他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事实、罪名均无异议。具体辩护意见如下：
辩护人李岩认为，被告人刘某某1的诈骗数额应扣除被告人薛某某2、崔某7、刘某某3三人的诈骗数额，应当认定为16万余元。理由是：薛某某2、崔某7、刘某某3三人的供述证明刘某某1对上述三人无实际管理，三人工资和提成自成一体，与刘某某1无关；刘某某1亲属积极协助其他被告人亲属做被害人损失退赔工作，现部分被害人已收到退赔款，对相应被告人表示谅解；主观恶性不大，无违法犯罪记录，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有悔罪情节，建议对其从轻、减轻处罚。
辩护人严伟文认为，被告人薛某某2无犯罪前科，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当庭自愿认罪、悔罪等，建议对其从轻、减轻处罚。
辩护人江淑玲认为，被告人崔某7系初犯，主观恶性不大，到案后如实供述所犯罪行，认罪、悔罪等，建议对其从轻、减轻处罚。
辩护人汪友认为，被告人刘某某11系初犯、从犯，自愿认罪，到案后如实供述所犯罪行，家属赔偿部分被害人损失，取得部分被害人谅解等，建议对其从轻、减轻处罚。
辩护人陶鑫认为，被告人刘某某3系初犯、从犯，到案后如实供述所犯罪行，当庭认罪、悔罪，建议对其减轻处罚。
辩护人王国利认为，被告人徐某10系初犯、从犯，自愿认罪认罚、悔罪，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主观恶性小，家属已赔偿被害人王某19800元、成某9800元、莫某5000元、李某19000元并取得上述被害人谅解，犯罪情节显著轻微，社会危害性不大，建议对其从宽处罚。
辩护人翟珊珊认为，被告人杨某某6系初犯、从犯，只领取工资，对诈骗违法所得不曾有丝毫获利，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当庭自愿认罪，认罪态度好，有退赔被害人损失意愿，建议对其减轻处罚。
辩护人刘爱京认为，被告人李某8系初犯，自愿认罪认罚，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有一定悔罪表现，建议对其从轻处罚，适用缓刑。
辩护人刘满云认为，被告人吴某9系初犯、从犯，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认罪认罚，犯罪情节轻微，有悔罪态度，未造成明显危害后果，建议对其从轻、减轻处罚。
辩护人李坡认为，被告人李某某5系初犯，自愿认罪，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有悔罪表现，主观恶性和社会危害性不大，犯罪情节较轻，有意愿退还被害人全部损失1.3万元，建议对其从轻处罚。
辩护人杨大永认为，被告人张某某4自愿认罪认罚，到案后如实供述所犯罪行，工作时间较短，年龄和涉案金额较小，建议对其从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2018年5月至2019年2月间，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刘某某3、杨某某6、张某某4、李某某5、李某8、崔某7、吴某9、徐某10、刘某某11伙同赵某1（已判决）、张某1（已判决）在北京市昌平区回龙观镇，以打电话、发微信的方式，谎称可以办理贷款、信用卡，骗取马某1等不特定多数人钱款。其中，刘某某1诈骗金额共计16万余元；薛某某2诈骗金额共计9.9万余元；崔某7诈骗金额共计6.5万元；徐某10诈骗金额共计4.5万余元；刘某某11诈骗金额共计4.1万余元；刘某某3诈骗金额共计3.4万余元；杨某某6诈骗金额共计3.3万元；李某8诈骗金额共计1.7万余元；吴某9诈骗金额共计1.3万余元；李某某5诈骗金额共计1.3万余元；张某某4诈骗金额共计0.78万元。
2019年2月28日，上述11名被告人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被告人徐某10退赔部分被害人，取得相应被害人谅解。
2019年10月至11月间，被告人刘某某11的亲属对被害人汪某、赵某2、李某2进行赔偿，上述三名被害人对刘某某11表示谅解。
2020年9月，被告人杨某某6的亲属主动代交5000元在案；被告人徐某10的亲属主动代交12000元在案。
上述事实，有经庭审举证、质证的被害人赵某3、房某、王某2、洪某、刘某1、杨某、李某3、龚某、宗某、左某、史某、杜某、李某4、叶某、刘某2、郝某、杭某、胡某、张某2、常某、李某5、莫某、李某1、成某、王某1、张某3、张某4、李某2、汪某、赵某2、蒋某、王某3、盛某、马某1、王某4、崔某等人的陈述，证人张某1、赵某1、陆某、丁某、李某6、徐某的证言，辨认笔录，接报案经过，到案经过，搜查笔录，扣押笔录，扣押清单，调取证据通知书，接受证据清单，房屋租赁合同，银行账户交易明细，会员服务合同，微信聊天记录、交易记录，转账记录，业绩表，收据，身份证复印件，工作证照片，企业登记信息材料查询单，营业执照，司法鉴定意见书，情况说明，谅解书，收据，手机截图，身份证明材料及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刘某某3、张某某4、李某某5、杨某某6、崔某7、李某8、吴某9、徐某10、刘某某11的供述等证据在案佐证，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刘某某3、张某某4、李某某5、杨某某6、崔某7、李某8、吴某9、徐某10、刘某某11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隐瞒真相，利用电信网络技术手段骗取他人财物，其中，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崔某7、徐某10、刘某某11、刘某某3、杨某某6数额巨大；被告人李某8、吴某9、李某某5、张某某4数额较大，其行为均已构成诈骗罪，依法应予惩处。北京市昌平区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刘某某3、张某某4、李某某5、杨某某6、崔某7、李某8、吴某9、徐某10、刘某某11犯诈骗罪的主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罪名成立，但指控被告人刘某某1诈骗数额28万余元的事实，本院结合被告人薛某某2、崔某7等人的供述等证据以及本案指控标准，依法认定其犯罪数额为16万余元，指控数额依据不足部分，本院不予认定；辩护人李岩的相关辩护意见，本院酌予采纳。辩护人认为被告人刘某某1、崔某7、徐某10、李某某5主观恶性及社会危害性不大，被告人吴某9犯罪情节轻微、未造成明显危害后果，被告人徐某10犯罪情节显著轻微，被告人杨某某6、吴某9、徐某10、刘某某11系从犯，被告人刘某某1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被告人杨某某6对诈骗违法所得不曾有丝毫获利，被告人张某某4涉案金额较小，被告人李某某5有退赔意愿，建议对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刘某某3、杨某某6、崔某7、吴某9、刘某某11减轻处罚，对被告人李某8适用缓刑的意见，经查，被告人刘某某1等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利用电信网络手段骗取不特定多名被害人的财物，主观恶性和社会危害性较大；被告人杨某某6、吴某9、徐某10、刘某某11作为业务员，在本院查明认定的诈骗数额中，积极实施诈骗行为并从中获取薪酬，故对其在本人犯罪事实中不宜再行区分主、从犯；被告人刘某某1到案后未能如实供述诈骗事实；被告人杨某某6的薪酬收入均依据、取自其个人诈骗业绩；结合被告人犯罪的事实、情节、法律规定及退赔情形，上述辩护意见，依据不足，均不予采纳；其他辩护意见，酌予采纳。鉴于在案的十一名被告人庭审中均表示自愿认罪，被告人薛某某2、崔某7、徐某10、刘某某11、刘某某3、杨某某6、李某8、吴某9、李某某5、张某某4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被告人徐某10已退赔全部被害人损失并取得部分被害人谅解，被告人刘某某11退赔部分被害人损失并取得谅解，被告人杨某某6退赔部分钱款在案，分别对被告人薛某某2、崔某7、徐某10、刘某某11、刘某某3、杨某某6、李某8、吴某9、李某某5、张某某4依法予以从轻处罚，对被告人刘某某1酌予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一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刘某某1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罚金人民币五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4年2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二、被告人薛某某2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十个月，罚金人民币四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2年12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三、被告人崔某7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罚金人民币四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2年8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四、被告人刘某某11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一个月，罚金人民币四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2年3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五、被告人刘某某3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一个月，罚金人民币四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2年3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六、被告人徐某10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罚金人民币三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2年2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七、被告人杨某某6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罚金人民币三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2年2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八、被告人李某8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1年2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九、被告人吴某9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十一个月，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1年1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十、被告人李某某5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十一个月，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1年1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十一、被告人张某某4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十个月，罚金人民币一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2020年12月27日止。罚金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十二、在案款人民币一万七千元，其中一万二千元分别发还被害人张某3七千八百元、发还被害人张某4四千二百元；余款五千元，按比例发还被害人宗某、左某塔·塔娜、史某、姜某（清单另附）。
十三、责令被告人刘某某1、薛某某2、崔某7、刘某某11、刘某某3、杨某某6、李某8、吴某9、李某某5、张某某4在本院认定的犯罪数额内继续退赔相应被害人的经济损失。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欧春光
人民陪审员 樊秀梅
人民陪审员 谷德泉
二〇二〇年十二月一日
书 记 员 路思远
